幽幽的燭火跳動,從屋頂上垂下無數條紅色的紗幔,在半空中隨著微風輕輕的拂動。
七八名美豔的女子圍繞在夏禾的身邊,半露著香肩,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其中一個從桌上拿起葡萄送到他的唇邊,他便笑著含住,唇瓣有意無意觸碰女子的指尖,惹得女子一陣輕笑。
陶知節拿著帷帽走進屋中,看到的便是這衣服曖味不清的情景,自從被停了職位,夏禾在府邸內便一直是這副模樣。
他急忙低下頭走到夏禾面前躬身說道:“丞相,您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清了。”
夏禾伸手將那名喂自己吃葡萄的女子,一把攬入懷中,漫不經心的說道:“說吧,查到什麼了?”
陶知節:“那個陳芰,的確就是阿奴,不,應該說是花枝,他根本沒有死。”
夏禾來了興趣,“哦?你是怎麼查到的?”
“我今日無意中撞見,她和恭親王說話,她似乎喝醉了,恭親王摘下她帷帽時,我看的真真切切,那張臉就是花枝的。”陶知節沉聲說道。
夏禾看著他,視線漸漸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這樣被夏禾直直的看著,陶知節心下生出慌張,不知夏禾到底在打量什麼。
良久,夏禾再次開口,“關於那個‘陳醫司’的身份,我早就確定了,不過你能和我說實話,還真是出乎我意料。”
陶知節驚訝的抬起頭,不明白夏禾是什麼意思。
夏禾笑道:“我可是一直懷疑陶大人對我的忠心呢,如果你和顧長夜聯起手來一起對付我,我該怎麼辦呢?不過既然陶大人連這件事都能和我說實話,那說明陶大人應該沒有二心吧,畢竟那個花枝可是顧長夜心尖尖上的人。”
陶知節暗暗擦了把冷汗,原來夏禾一直都在懷疑他,從沒有真正的信任過他,若是今日他沒有說實話,只怕夏禾會直接砍了他的腦袋。
“顧長夜那樣我的家人和我,我怎麼會效忠他?”陶知節沉聲說道。
夏禾笑著點了點頭,從一旁拿起一個木盒扔到陶知節面前,“如今我行動不便,身邊可以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個,那接下來的事情便由你來幫我辦。”
陶知節彎腰撿起木盒,“丞相有何事要我去辦?”
“這盒子中是可以調動手下那些殺手的令牌,之前我派出去的人都沒有回來,想來應該都被顧長夜那傢伙解決掉了,接下來你繼續派人,三日內務必將那個花枝抓到我面前。”
聽夏禾說完,陶知節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丞相為何如此在意那個小丫頭,眼下解決顧長夜不是更重要嗎?”
“呵。”夏禾輕蔑的笑了一聲,“蠢貨,有了那丫頭,就該顧長夜怕我了,抓到那個丫頭就意味著拿到了兵器圖和藥人,同時還抓到了顧長夜的軟肋,你說她重不重要?”
陶知節一陣沉默,片刻低頭應下,“遵命,丞相。”
等到陶知節轉身走後,夏禾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身旁的女子依然如一條水蛇般,緊緊地纏著他,最後他十分不耐煩的將她推開,連帶著周圍的女人也全部揮開。
他理了理凌亂的衣衫站起身,嫌棄的看著她們,“滾。”
女人們一起打了寒顫,便拽著自己散落的衣衫落荒而逃。
知道屋內變得清靜,夏禾才重新坐下,端起酒盞輕抿一口,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打著桌面。
是時候讓那些兵馬回來了
剛入三更,街上的打更人扯著嗓子喊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可如此深夜,能聽到他提心的人少之又少,只有那些睡不著的人,才能聽到他的聲音。
花枝就是其中一個。
她躺在床榻上已經過了許久,可是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