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我的魚,我一定殺了你。”
御君祁面不改色,在江與臨審視的目光下穩如泰山,反問:“如果你的魚吃了我呢?”
江與臨唇角小幅度扯了一下,雙標的理直氣壯:“那它真的是很了不起。”
御君祁輕笑一聲,熟練地轉動方向盤,換了個問題:“去哪兒?”
江與臨隨手在導航上指了路:“南方基地。”
御君祁問:“為什麼?”
江與臨打起精神:“我的異能出了問題,南方基地有一個治療系異能者,我想找他看看。”
御君祁看了江與臨一眼,欲言又止。
江與臨炸毛道:“看什麼看,我煩著呢!”
御君祁將車拐上主路,評價道:“真兇。”
江與臨:“你!”
“林哥別生氣了,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兇,可好了。”肖成宇很害怕有人在他面前吵架,趕忙打起圓場,兩面勸說:“祁哥,林哥寵物丟了,心情不好,您多見諒,他很喜歡小章魚的,去哪兒都要帶著。”
御君祁眉梢動了動,形狀漂亮的薄唇抿起,眼中藏不住些微淺淡笑意。
江與臨煩躁地把副駕駛座位放倒,摸出眼罩往眼睛上一扣:“我要睡覺了,都閉嘴!”
由於江與臨心情糟糕,他們趕路的速度再次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
小章魚雖然不見了,但從前盛小章魚的水杯裡,總是裝滿乾淨的淡鹽水。
白色海螺是它的臥室,每晚睡覺前,江與臨都希
望魚能夠出現海螺裡。
可惜並沒有。
御君祁倒是經常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江與臨的房間。
祂喜歡一切冰做的東西,把江與臨當成私人制冰機和高階儲備糧,每天無所事事地晃來晃去,一副又想用又想吃的糾結樣子,讓江與臨非常惱怒。
七天後,他們途徑沿海公路時,遇見了一支被怪物襲擊的科研小隊。
金色的沙灘上淌慢了紫紅色的血,分不清是怪物的,還是人類的。
江與臨出手料理了怪物。
遺憾的是,三名隊員中兩名當場死亡,另一個也身負重傷。
那人脖頸處被撕咬出一個大大的血洞,潺潺鮮血浸透了半個身子。
江與臨按著血洞,薄冰從掌心蔓延,暫且減緩了失血速度。
但所有人都知道,沒用的。
死亡終將降臨。
那人口鼻間滿是殷紅血沫,胸口如風箱般劇烈起伏,發出‘呵啦呵啦’的聲響。
他緊緊攥著江與臨的手腕,雙眼不甘地怒張,似有千言萬語想要交待,然而最終的最終,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就這樣睜著眼,停止了呼吸。
不僅沒有留下半句遺言,甚至連名字也沒有留下。
每個人死前都有很多話想說,但真正說出口的,寥寥無幾。
在末世中,這樣的人太多了。
海風輕拂而過,波濤澎湃不息。
生命比潮汐更加難測。
巨浪和風暴流淌在生命的長河之中,地平線朦朧而遙遠,死亡是永恆的終點。
陽光溫暖,風也和煦,深沉湛藍的海面,波光粼粼,浮光躍金。
潮漲潮落,死亡與新生迴圈交替。
江與臨面無表情,抬手闔上那不瞑的雙眼。
肖成宇在汙染區流浪很久,與江與臨一樣,早已見慣生死,內心並無太多波瀾。
他先是在海邊玩了會兒水,又教御君祁怎麼從沙灘的小洞裡挖螃蟹。
相處時間久了,肖成宇發現祁哥並不像看起來那麼高冷,可能只是話少吧。
不過沒關係,他話多一點就可以了,誰讓他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