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看了看秋菊,正了正頭上的髮簪:&ldo;既然這簪子是從秋菊床上搜出來的,那也就賞她二十大板好了!&rdo;
秋菊聞言瞬間臉色一白,緊緊抓著張嬤嬤的衣袖:&ldo;嬤嬤,這真的不是奴婢所偷,肯定是有人嫁禍於奴婢,嬤嬤饒命啊!&rdo;
&ldo;你是不是清白沒人會深究,這裡是宮中,講究個人贓並獲,如今這簪子在你床上搜出,我不罰你,那我罰誰?&rdo;張嬤嬤反問道。
等到秋菊受著板子的時候,張嬤嬤再次說道:&ldo;就算嬤嬤我信你,你也只能怪自己倒黴,所以以後你們都給我學聰明點!&rdo;
說到這,張嬤嬤讚賞的看了楚洛衣一眼,沒有多言。
其實楚洛衣知道,張嬤嬤一定知道這簪子是自己放在了秋菊那裡,只是她肯配合著自己唱這一齣戲,可絕不是因為兩個雞蛋那麼簡單。
在這宮中,凡事講究一個平衡,雖然張嬤嬤並非弄權者,可她卻知道彩鈴是周公公的人。
如今王直手下兩大宦官,周公公和夏公公分庭抗爭,張嬤嬤若是隻打了彩鈴,必然讓周公公顏面掃地,平白得罪了人。
相反,秋菊則是夏公公的人,張嬤嬤將其和彩鈴各罰二十大板,周公公和夏公公在彼此面前誰也挖苦不了對方,依然是個平手。
所以張嬤嬤看似把兩人都得罪了,可實際上這卻是最好的辦法,無論是周公公還是夏公公都不會怪罪於她,而楚洛衣即幫她免去了周公公的怨恨,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銀川看似是這場紛爭的最大勝利者,一舉力挫兩個對手,可楚洛衣的幾句話,卻讓彩鈴和銀川反目,秋菊更是將其恨之入骨,而這三人又都不是省油的燈,只怕以後的日子會斗的不可開交。
這狗咬狗,除了有好戲看之外,楚洛衣還可以趁此機會養精蓄銳,摸清宮中形勢。
滿身是血的秋菊和彩鈴被人拖了回去,從始至終楚洛衣一言不發,不噓寒問暖,也不落井下石,因為只有這樣,才最容易讓人將她遺忘。
趁著沒人注意,楚洛衣輕輕抓了一把土,將手藏在了袖子裡,回去的時候,利用衣服上的輕紗,在自己床鋪前撒下薄薄的一層,她正是用這個辦法判斷出有人動過自己的床鋪。
輕紗細膩,土經過篩選,落在地上的都是又細又輕的,並不容易讓人發現,但是若是有人踩過,知道的人一看便知。
此後,楚洛衣的日子果然好過了許多,雖然時不時的有事發生,但是卻都不再跟她有關,她也樂得看著好戲上演。
每天吃過飯,楚洛衣還是會幫著廚房洗碗,那管事嬤嬤夠來也給過她一些好的飯食,但她都沒有接受。久而久之,管事嬤嬤給她配了把廚房鑰匙,讓她可以出入自由。
當然,這事只有廚房的幾個婆子知道。
宮女的伙食極素,但是平日裡打飯,廚房的人總會在楚洛衣的飯底下加上幾塊肉,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大不了,可是若是你在那滿盆的土豆白菜裡能分到一塊肉,便足夠你了上一天了。
除了廚房,張嬤嬤那裡她也沒有落下,沒事便去幫著幹些活,也許是因為上次幫了張嬤嬤的忙,張嬤嬤對她一直也還不錯。 這天,一個小太監找到了正在洗碗的楚洛衣:&ldo;誰是洛衣?&rdo;
楚洛衣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手被凍的有些發紫,幹了這些日子的粗活,整個手都糙了起來。
&ldo;周公公叫你過去一趟。&rdo;
楚洛衣點點頭,隨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宮牆森森,夜空低沉,宮中已經亮起了數盞明燈,帶著一種迷離的璀璨,從這一日起,許多人的命運都將改變。
推門進入,周公公打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