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手帶枷鎖,拖著沉重的鐵鏈一步步被驅趕至郊外,瀕臨溪流,或被亂箭射死,或一刀斷頭,一個個,倒在那清澈的溪水裡,染紅了那一片土地,至此,寸草不生。
她不斷的問,歐陽千城,你是有多恨我!你究竟是有多恨我!
匕首狠狠抵在男人的脖頸,北流雲睜開琉璃色的眸子,女子的眼角滑落一滴滾燙的淚,低落在他的唇上,鹹澀,卻狠狠的撕裂著他的心。
原來,她會哭會笑,他本該是欣喜,卻不想,這滴淚,竟然像是紅蓮業火一般,狠狠灼燒著他每一寸骨血,吞噬著他的一切。
而這,是他第一次從她口中聽見,歐陽千城的名字。
楚洛衣漸漸清醒過來,看著面前的男人,手中的匕首漸漸滑落,緩緩閉上雙眼,而後再次睜開。
想要掙脫男人的懷抱,卻不想男人像是無尾熊一樣,兩隻腿和她的纏繞在一起,將頭埋在她的頸窩:&ldo;別走。&rdo;
楚洛衣沒有做聲,說實話,她不喜歡這種糾纏,那感覺,就好像生生世世都無法逃離。
北流雲笑著道:&ldo;你傷了我,怎麼可以就這麼不管不顧?&rdo;
有些沙啞的聲音卻帶著撒嬌的味道,讓人的心不知不覺都軟了。
楚洛衣看著脖頸處的血跡道:&ldo;我去找藥。&rdo;
北流雲沒有回話,卻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ldo;我好累,睡吧。&rdo;
楚洛衣最終輕輕靠在男人懷裡,沉默了許久後,緩緩閉上眼睛道:&ldo;不要再叫我洛衣。&rdo;
&ldo;好。&rdo;
懷抱著柔軟的女子,北流雲的心莫名的靜了下來,也不再覺得寒冷難耐,只是唯獨那個名字,卻反覆縈繞在他的腦海,歐陽千城,是誰。
在反覆的思慮中,嗅著她髮絲間淡淡的香氣,漸漸入睡。
楚洛衣抬頭凝視著這張妖精般絕美的面容,只需一個眨眼,一抹淡笑,便能輕易將人的魂魄都勾了去,一夜無夢。
初升的第一抹陽光,照在兩人身上,揮灑著金光,溫暖而繾綣。
楚洛衣微微睜開眼的瞬間,便落入了那雙琉璃色的眸子,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笑意,楚洛衣面色無波的起身後,伸手探了探男人額頭的溫度,沒有多說什麼。
等到天色大亮,王直所派遣的人來了,送了一千兩銀子和兩套首飾。
這讓北流雲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看著那堆滿了屋子的銀子,卻覺得莫名的諷刺,楚洛衣,你總是讓我很下賤的覺得你待我是不同的,可是轉身卻可以輕易將我棄之如敝屣。
&ldo;如果猜的不錯,我離開後,王直會將你帶往東廠,讓人教導你武功,派師父教導你學識,你要抓住機會。&rdo;楚洛衣將為數不多的兩件衣服收拾好,瞧見他所帶回來的那件淡粉色夾襖時,微微失神。
她篤定,王直一定不會錯過北流雲,他如今在朝中雖然位高權重,深得皇帝器重,但是皇后所生的太子,八皇子也都不容小覷,還有一個有東陵國做後盾的四皇子北流海,和深受皇帝寵愛的北郡王,所以王直這個太監日後幹預起國事來,只會越發的名不正言不順。
在王直看來北流雲不同,他無依無靠,若想要權勢,便只有依靠他,而他也只相信,唯有利益,才能真正的緊密的讓人聯絡在一起。
更何況,待到有朝一日達成目的,除掉一個無權無勢,沒有背景,又不受皇帝寵愛的皇子並非一件難事。
因此,王直需要北流雲這個擋箭牌,來替他名正言順的同太子和四皇子等人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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