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至夜空,驚飛了一樹寒鴉。
空中的月亮,似乎因為驚懼,隱至了柳梢後,偷偷窺視著凡塵俗世間的悲歡。
蒼鐮只覺得什麼有些刺眼,微微側了側頭,卻猛然間再次看去。
楚洛衣手腕間的赤金藍寶鐲子在昏暗中熠熠生輝,散發出絢爛的光影。
藍色的寶石好像是會動一般,變幻著位置,發散出光輝。
蒼鐮彷彿想到了什麼,蹲在地上,果然看見楚洛衣的手指正輕輕的蜷縮著!
對,不是寶石會動,而是因為楚洛衣在動!
蒼鐮一時間激動起來:&ldo;少主,洛衣姑娘沒死!沒死!&rdo;
北流雲像失魂落魄的木偶,黯淡無光的雙眸落在蒼鐮身上,聽見他這番話,恢復了些光彩,卻依舊一動不動。
蒼鐮一把扣住北流雲的肩膀:&ldo;主子!主子!洛衣姑娘沒死,我們必須帶她去看醫生!&rdo;
北流雲看著蒼鐮,嘴裡輕輕呢喃著:&ldo;沒死沒死&rdo;
蒼鐮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指著楚洛衣的手道:&ldo;看她的手指在動&rdo;
北流雲的目光一點點下移,落在楚洛衣輕輕蜷起的手指上,頓時淚如雨下。
蒼鐮伸手探向楚洛衣的鼻息,眼中一亮。
&ldo;主子,快,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rdo;蒼鐮激動的開口。
北流雲只是愣愣的看著楚洛衣的手指,卻沒有半點動作。
蒼鐮看著北流雲不為所動,一時間急的不輕:&ldo;少主!少主!&rdo;
北流雲卻像是傻了一般,抬頭看著在一旁急的手腳並用的蒼鐮,卻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腦中只剩下一個聲音在迴蕩,她沒死,她沒死!
蒼鐮狠狠的嘆了口氣,也顧不了那麼多,上前將楚洛衣從北流雲懷中搶了出來,攔腰抱起,便沖了出去。
北流雲在原地緩緩站起,看著飛馳而出的蒼鐮,半晌,才回過神來,撒腿追了出去。
北燕帝已經回到了皇宮,以王直為首,所派遣出的侍衛一連幾日都在大肆搜查,只是最終卻音信全無。
楚洛衣被安置在帝都的一間別院內,因著有北流雲在,一時間倒也還算隱蔽。
北流雲坐在床邊,守著床上臉色慘白的女子,緊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ldo;洛洛,已經第三天了,你怎麼還不醒來?&rdo;
蒼鐮看著滿眼血絲,狼狽不堪的北流雲,無聲的站在他身後。他想,少主這一輩子註定要吃上許多苦,也註定要經歷無數生死,他將踩著無數人的屍體攀爬至頂峰,當然也不排除有朝一日他會從半山腰跌落,粉身碎骨。
他所見到的,是運籌帷幄,善弄權術的他,他時常懼怕他那雙冷淡的眸子,更是半點都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可是在他身上,他唯獨能看出的只有他對這個女子的愛戀。
看著這一刻的他,他相信,就算是有朝一日他成了九天之上的神,他也終究是這個會因為她而狼狽的男人。
少主,蒼鐮不懂情,卻願意用這一條命,來守護您。
太陽一點點落山,大夫說,這一刀傷在胸口,本是對著心脈,不死是因為刀鋒斜著刺入,除去皮肉的厚度,正巧擦過心臟的邊緣。
也因此,她才會躺在這裡。
只是,若是三日後依舊不曾醒來,怕是迴天無力。
北流雲坐在地上,靠著床沿,雙眼因為充血有些猙獰,周身透著陰沉的死氣。
洛洛,為什麼你總會受傷?為什麼當我一無所有時你會受傷,當我權力滔天時你還是會受傷,如果我所做的這一切,最終卻連你的一顆心都守不住,那麼這些,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