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還望太子殿下記住今日所說的話。&rdo;北燕帝臉色難看的開口道。
最後一場曲藝比試,以楚洛衣勝出而落幕,馬術一項,則需等到前往獵場之時,才有分曉。
一場四國初次交手的宮宴,就這樣結束,可各國卻都藏著不同的心思。
寒月如鉤,迷離的燈火中眾人紛紛散去,楚洛衣也一道隨著宮人走向洛月宮。
幽徑的小路上,及腰的矮樹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鵝卵石被鋪整的光潔整齊,泛著瑩潤可愛的光,在相連的地方,隱約可見看見些青苔。
金鐲和銀鐲帶著六名宮婢,手提著淡橘色的宮燈,遠遠跟在身後,小六子躬身攙著楚洛衣的手臂,走在近前。
&ldo;主子,今日和那南昭太子妃相爭的時候,可是要把奴才給嚇死,那劍尖,當時可就離主子那麼近一點,看的奴才連氣都不敢出上一口。&rdo;小六子輕聲道。
勾起唇角:&ldo;倒是驚險,沒想到輕雪的音律一道竟然也如此精進,倒是不容小覷。&rdo;
小六子點點頭,繼而笑道:&ldo;不過今日奴才可是第一次見四殿下和九殿下兩人相和,看著怪是讓人歡喜的。&rdo;
楚洛衣想起今日兩人紛紛為她開口,眼中閃過一抹暖意,沒說話。
小六子似乎怕她無聊,又因著天極黑,也就一直在一旁絮絮叨叨著。
&ldo;其實時間久了看來,九殿下也不錯,不過總歸還是覺得主子似乎更喜歡四殿下。&rdo;
楚洛衣微微掃過目光,長長的睫毛如蟬翼一般輕輕眨動著:&ldo;此話怎講?&rdo;
&ldo;主子認識九殿下的時間明顯更長一些,而且之前也曾相依為命,可是主子待九殿下…&rdo;
&ldo;如何?&rdo;
&ldo;卻一直有些冷淡。&rdo;小六子將頭埋的更低了些,妄自猜測主子的心思,是大忌。
楚洛衣沉默了一會,輕聲道:&ldo;繼續說。&rdo;
&ldo;反倒是四殿下當初險些羞辱於您,可幾次接觸下來,您對他的態度卻溫和上不少。&rdo;小六子道。
楚洛衣沒有說話,沉默著一路向前。
小六子心頭有些不安:&ldo;都是奴才胡言亂語,主子別往心裡去。&rdo;
&ldo;你說的倒也沒錯,事實卻是如此。&rdo;
小六子不敢再問,楚洛衣也沒有解釋。
北流海心性坦蕩,許是因為自小的經歷,時而刻薄冷峻,但心底的一些東西卻一直都在。
或者說,即便是在耳濡目染中已經有了變化,但至少,他對她一直不曾懷有目的和心計。
相反,雖然她和北流雲走過一段相依為命的歲月,但是誠如她一直認為的一樣,他心計太深,無論是為了權力還是為了愛,都精於算計,一旦懷有某種目的接近,便會讓她自然的生出牴觸和警惕。
而也正因為前世吃過這上面的虧,她不得不更加謹慎和防備,畢竟誰知道他是否會是下一個歐陽千城?
更重要的是,從一開始的時候,她便是想要藉助他的手來復仇,身為女子,又長了一張和前世一樣的臉,這使得她不得不遠離歐陽千城,蟄伏於北燕,也更使得她必須藉助男子的身份,才能奪得北燕最高的權力。
說好聽些,他們是盟友,各取所需或者是相互依存,說不好聽些,從最初開始,她只是把他當做自己復仇計劃中的一顆棋子,一顆重中之重,卻又不得不防的棋子。
所以,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關係,從一開始就起於陰謀算計之中,無論是她深夜之中前來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