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雲揮了揮手,奴才們便躬身退下。
&ldo;過來。&rdo;北流雲頭也沒抬道。
楚洛衣走到他面前,他又看了會棋盤,最後不耐的扔掉手中的棋子,濺落了精心佈下的棋局,攬過楚洛衣,將他放在了自己腿上。
&ldo;一見著你,我便心緒不寧,本是旗鼓相當的兩方,卻是直接就走進了死路。&rdo;北流雲將頭抵在她的頸窩。
&ldo;你心智不堅,卻要怪到我身上,這是什麼道理?&rdo;楚洛衣輕笑道。
北流雲輕笑,抬眸卻是愣在那裡,淺淡的眸子染上一層戾氣:&ldo;臉是誰打的?&rdo;
楚洛衣微微抬眸看向他,垂眸緩緩道:&ldo;趙美人。&rdo;
男子起身去拿傷藥,卻一直沉著臉不說話,冰涼的藥露輕抹在臉頰,有些陣痛,楚洛衣卻是看著北流雲輕道:&ldo;你惱什麼,一個巴掌我還受得。&rdo;
北流雲將手中的藥瓶往棋盤上一扔,兩指抬起女子的下巴幽幽道:&ldo;你說我惱什麼?&rdo;
楚洛衣被他注視的說不出話來,只是輕輕將他的手指拂下道:&ldo;我要的東西拿來了麼?&rdo;
北流雲臉色不善,從袖中拿出一包粉末和一隻珠釵,扔在了桌上,楚洛衣將小粉末收好,沉聲道:&ldo;王直藉助肖雨落給你下毒一事,你要好好利用,藉此挑撥肖雨落和王直的關係,可以逼得肖雨落同王直反目,徹底為你所用。&rdo;
北流雲看著她不語,楚洛衣迴避了他的目光,見著他不說話,起身道:&ldo;我先回去了,御膳房還有許多事要做。&rdo;
走到門前,北流雲帶著輕聲開口,帶著幾分乞求:&ldo;呆在我身邊不好麼?你要的,我都給為你拿來。&rdo;
楚洛衣的步子微微一滯,卻也僅僅一滯就離開了。
北流雲看著她的背影,甩袖便掀開了桌案上的棋盤,一顆顆黑白瑩潤的棋子在偌大的流雲殿裡噼裡啪啦的彈跳起來,引發出陣陣回聲後歸於平靜。
找到曾經被尚宮推出去做擋箭牌,卻被她救下的木棉道,輕聲囑咐了些什麼。
木棉有些忐忑,可是對上那雙黝黑的眸子,卻鬼使神差的點頭。
楚洛衣將藥粉遞給她,而後離開。
次日一早,尚宮局便將刺繡所用的五彩絲線交給了趙美人,趙美人也已經按照楚洛衣的話繪好了圖樣,靜心開始刺繡。
三日後,楚洛衣在御膳房洗碗時,坐在一旁的魚兒的目光卻落在她的手腕上久久不曾移開。
看了半晌後,身旁的宮婢推了推她道:&ldo;魚兒,你看什麼呢?小心副總管來找你麻煩。&rdo;
魚兒晃了晃神,看著身邊的宮婢道:&ldo;啊,沒什麼,許是天氣太熱,有些犯困,你若是不喊我,怕是我就要睡了過去。&rdo;
那宮婢點頭道:&ldo;那你便多幫我刷十隻碗來報答我吧,天天洗碗,我這手指都要僵了。&rdo;
魚兒衝著她一笑道:&ldo;好。&rdo;
魚兒應下後,回頭卻是一邊洗碗,一邊打量著楚洛衣手上的那隻鐲子。
她本是官家小姐,只是後來父親入獄,男子皆發配邊疆為奴,女子皆進宮為婢,她也曾想過利用美色來迷惑皇上,得到皇上寵愛,能免自己滿門酸苦,可是畫像被遞到皇帝面前,卻始終沒有一點訊息。
從小耳濡目染,她對於玉石倒還是有幾分眼色,那鮮紅似血的玉鐲她未曾見過,卻能肯定,絕不是凡品,她記得曾隨父親出席宮宴時,在長寧公主手上見過一隻,不過那隻玉鐲卻不及楚洛衣手上的清透和鮮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