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過窗子,腳骨摔斷,被發現後,她爹便把窗子封死了。
她誘惑過侍衛,侍衛摸著她的胸讓她想哭,卻不肯幫她送個訊息。
她試過絕食,記不清多少個日夜不吃不喝,爹央求著自己吃些東西,卻依舊強硬的不肯放她出去,她昏迷了幾日,從此開始厭食。
她試過上吊,在爹的嘆氣聲中醒來,娘跪在她面前求她,讓她聽爹的話。
最後,她再來不及做什麼,便已經聽到楚家滿門抄斬,楚洛衣被剝皮剔骨的訊息。
她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然後她聽見人們嘴裡那些可笑至極的話語,傾心相付的楚洛衣,成了破壞歐陽千城與輕雪的始作俑者。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著筆,在宣旨上寫了整整一天的狗男女,一直到滿屋子雪片紛飛,才肯作罷。
沒幾天,她走出了屋子,跟爹說,她要嫁給歐陽千城。
爹雖然猶豫不決,終究同意了。
為此,她離開了一直兩情相悅的羞澀書生,很快就成為了歐陽千城的側妃。
洞房花燭,他喝的爛醉,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
酒罈摔的噼啪作響,她成了他的女人,紅燭烈烈,她沉睡過去,但是睡夢中,卻知道,他哭了,這個男人哭了。
縱然不解,縱然困惑,但是她卻不能原諒。
洛衣是她短暫的生命裡,最重要的人,比起父母,她給她的關愛更多,她不刻板,不溫柔,有些吊兒郎當,卻柔軟。她總是想,這世上,沒人會不愛這樣一個她。
她忘不了她從不嫌棄自己的蠢笨,每一次都認真的教導著自己,卻從不苛責自己的成績,也忘不了她一次次善意的調笑,卻在旁人嘲笑於她時,一巴掌打在她們的腦袋上,讓她們閉嘴,她也忘不了她騎著馬走在前頭,卻總是喜歡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小馬上的自己是否安好。
她帶著膽小如鼠,謹慎教條的自己在青天白日裡去過妓院,在夜深人靜時潛過軍營,帶著自己跑到寒山上痛飲一壇壇烈酒,看著滿山搜尋自己的侍衛朗聲大笑,她也帶著自己爬上屋簷,偷看著一幕幕活春宮,而後嘲笑自己單純可愛。
這些愛,從未有人給過她,這些愛,只有她才願給她。
亦如她對自己執著而用心時,輕雪總是抱著懷在一旁看熱鬧,時不時的驕傲插嘴道:她那麼笨,你還是別管她了,亦或者偶爾說上一句,真是不知她為什麼總帶著你這個尾巴。
不知何時,楚洛衣已經站在了湘羽的面前。
看著那個陷入回憶中,淚流滿面的人,她的心忽然就軟了。
其實湘羽所念念不忘的過往,對於楚洛衣來說並不算什麼。
不是說那些美好的時光在她看來不值一提,而是當初待她的好,不過是想給一個膽小可欺孩子的慰藉,並無所求。
此情此景,楚洛衣忍不住的要去相信她,可是理智上卻制止著她的衝動。
&ldo;再哭下去怕是眾人會認為本宮虐待南昭的側妃娘娘。&rdo;
湘羽睜開有些模糊的雙眼,抹了把鼻涕,看著楚洛衣開口道:&ldo;楚洛衣,我沒有背叛你,你信不信我。&rdo;
看著她那驕傲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像當初的自己,只是多了幾分任性,少了自己的幾分跋扈。
見著楚洛衣不說話,湘羽緩緩開口道:&ldo;我只是想幫你報仇的…&rdo;
楚洛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雖然她曾識人不清,但是她還是想要相信自己的判斷,她沒有騙她。
小六子送進來壺熱茶,楚洛衣先是斟滿一杯,放在了對面,而後又為自己滿上了一杯,茶香四溢,葉片在壺裡起起伏伏,如人生一般沉浮不定中帶著苦澀,卻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