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要失去了麼她好不甘啊她真的好不甘啊她明明已經做了皇后為什麼還是要失去…
看著那皇后的寶座離自己越來越遠,江魚兒伸出只剩下根根白骨的手指,朝著空中緩緩探去,她是皇后,她是北燕的皇后,她命格極貴,一切天成,她命格之中註定坐擁天下,她乃大富大貴之命…
江魚兒的手緩緩落下,剩下的一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楚洛衣的方向,楚洛衣,到底為什麼我最終還是輸給你…
江魚兒的腦中緩緩浮現出,當日在御膳房,她第一次瞧見她的模樣,她同所有人一樣一身宮裝,卻偏偏讓她移不開目光,她記得清楚她低頭洗碗的樣子,記得她手腕上那抹鮮紅的血鐲…
還有此後,乘坐御攆而來,宛若妖精的北流雲,她清楚的看到,他看著她時目光裡的溫柔
也許,在那一刻,深藏在心底的終於破土而出,至此一發不可收拾。
漸漸的,魚兒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大殿正中的地面上只剩下一片血泊,澆灌著地上奢華的金色絨毯,絨毯上的刺繡花朵彷彿在這一片血泊中緩緩盛開。
飛舞的黑鴉隨著蒼鐮的口哨聲漸漸散去,幾根白骨安靜的躺在血泊之中,一隻牡丹金釵靜靜的依靠在一根白骨之上,花心搖曳,滴落在血泊之中,無端的傷感著。
大殿之中一片靜謐,老皇帝一時間也沒有開口。
楚洛衣的心頭升起一抹淡淡的悲涼,那些愛著的,恨著的人,終有一日會歸於塵土,此生善惡,灰飛煙滅,可活著的人,卻依舊沉浸在愛恨權欲的海洋中沉浮飄蕩,在紅塵世俗的無奈中繼續沉淪。
北流雲的目光落在楚洛衣身上緩緩道:&ldo;洛洛,跟我回北燕吧,我的皇后,從來都只能是你。&rdo;
楚洛衣聽著他那略顯疲憊的聲音,沉默著沒有開口。
北流雲,你是不是也累了,若是累了,便好好歇歇,何必如此為難自己?
大殿之中的眾人紛紛將目光落在了兩人身上,心中還帶著沒有散去的駭然。
今日,總算是得見傳聞中的北燕新帝,也總算明白為何一個年紀輕輕的帝王,卻如此讓人忌憚,每每使人聞之變色。
歐陽千城的目光落在北流雲的身上,看著他落在楚洛衣身上的目光,莫名的不喜,輕輕轉動著手中的檀木佛珠,不知在想些什麼。
北流雲收回目光,不再去看楚洛衣,大步轉身離開,經過歐陽千城時,微微頓了頓腳步,開口道:&ldo;太子殿下可真是下的一盤好棋。&rdo;
歐陽千城神色不變,嘴邊的笑容就連弧度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唯獨眼底的笑意淡了幾分。
北流雲冷笑著離開,只留下一句讓人摸不清根由的話。
北流雲離開大殿之後,回到行宮,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鳥語花香開口道:&ldo;事情調查的怎麼樣?&rdo;
&ldo;誠如少主所料,如今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如今這局勢的背後確實有歐陽千城的手筆。&rdo;
北流雲沒有開口,看老皇帝的態度,不難推測老皇帝有讓北流海繼承大統的意思,否則又怎麼會執意要將洛洛嫁給他。
而北流雪竟然也搖身一變,變成了西涼備受矚目的駙馬,手握兵權,分量不輕。
此前他曾偶然間發現,歐陽千城的人竟然同江魚兒接觸過,如果他所料不錯,對於如今北燕的局勢歐陽千城必定了如指掌,甚至於對自己的身份也清楚的知道。
只是,到如今,他仍然不能確定,歐陽千城到底知道多少。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看似相互之間沒有聯絡的事,卻有這個男人在背後的一手主導,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