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雲目光幽深,看著楚洛衣輕聲道:&ldo;他的命,我一定要。&rdo;
楚洛衣蹙起眉頭,心中知曉,依照他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放過北流海的,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悵然。
北流雲就這樣在夜色之中離開,而原本一手主導這一切的楚洛衣卻被莫名其妙的囚禁在了玲瓏殿。
楚洛衣站在門前,看著北流雲的背影,陡然間想通了緣由,他囚禁於她,就是怕她在這戰亂之中救下北流海,為了殺他,甚至不惜將她囚禁在此,也要順利將他殺掉。
楚洛衣看著北流雲逐漸消失的背影,心中涼了下來,他的性子,他最是清楚,北流海害得他如此,他又怎會輕易放過他?
回到玲瓏殿裡間,坐在圓桌旁,楚洛衣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腦海中不由得總是想到北流雲舉起長劍對北流海刺向的情景。
鮮血鋪了滿面,猩紅色充滿瞳孔,比起那遍地的殘骸心中的折磨更讓她無法安寧。
如果說在北流雲生死一線的時候,她甚至不惜親手卻對抗曾經的恩人,辜負這一路的陪伴,可是如今北流雲安然的出現在面前,自己卻又忍不住想起他昔日的恩情。
人是不是永遠都會這麼矛盾,最難的不是背叛,而是承受良心上的折磨。
只一瞬間,原本沉寂的東陵,掀起了滔天的戰火。
原本相互依靠的手足兄弟,轉瞬間反目成仇,皇權更迭,向來如此,從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奢華的東陵皇宮,一瞬間戰火遍地,四處奔走的宮人不斷的呼喊著,侍衛們抽出刀劍,茫然四顧,不知該向誰動刀,胡亂的砍殺著。
沖天的火光很快就順著地面沖天而起,將湖水映照的波光粼粼,倒映著岌岌可危的殿堂。
城內城外的大軍紛紛動手,一時間,東陵的局勢混亂不堪。 北流雲在眾人的擁護之中,指揮著兵馬的行進。
帝都的大門因為叛變,很快就被衝擊而開,裡應外合的兵馬對抗著原本手足相依的兄弟。
而此刻,北流海卻沒有如同眾人所想的一般,身披戰甲,帶領士兵衝鋒陷陣,一馬當先。
此刻的他,坐在漆黑一片的書房之中。
書房裡沒有點燈,也就沒有半點光亮,唯一的源頭就是從半開的窗子裡流淌而進的月光,伴隨著窗外的喊殺聲,讓人通體寒涼。
北流海坐在桌前,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黝黑的眸子同這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沒有人能看清他的神色,更看不到他心頭的複雜。
骨節分明的手指中緊握著一隻錦囊,遲遲沒有開啟。
男人的眉頭擰成了一座小山,隨著外面越來越激烈的廝殺聲,內心彷彿在做著巨大的糾結。
半晌後,抬手點亮了桌前的一盞燈火。
北流海將手中的錦囊平放在桌案上,上面精緻的刺繡紋路格外熟悉,自從外公去世之後,一路戰事綿延,每當他難以抉擇,他便忍不住拿出外公留給他的錦囊。
可是,一次次的撫摸,一次次的探究,他卻始終不曾將錦囊開啟。
如今,北流雲帶領太子和陽山王的勢力妄圖顛覆整個東陵王朝,他該何去何從?
顫抖著,緩緩解開錦囊,拿出一張有些發黃的紙。
有力的筆跡是他所熟悉的,淡淡的言辭之間是一種豁達睿智的智慧,字裡行間所流露的是他特有的溫暖和對他的關切。
海兒:
當你開啟錦囊,外公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難以抉擇的事,人生在世,家國天下,總有著背負不完的責任,也總有著難以逃脫的宿命,如果有一天,你開啟錦囊,外公相信,凡事你已盡力做到最好。
不要讓天下的枷鎖將你鎖住,也不要因為百姓的安康將你禁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