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謝謝你。”赫連容連看了幾面鏡子,無一例外地精巧細緻,哪件都是精品,“不過……”她笑著嘆了一聲,“因為那鏡子是我生母的遺物,所以哪面鏡子都不能代替那一面。”
未少陽錯愕半晌,瞄著屋裡明晃晃的鏡子,突然覺得有點諷刺,“對不起。”這是他現在最想說的話。
赫連容朝他笑笑,其實提起那面鏡子她還是會心疼,又有一種遺憾。其實在西越的時候她應該對她老爹再好一點的,而不是整天想著去找什麼回到未來之法,把眼前的人和事物都看做是註定不會停留的過眼雲煙。
所以赫連容不想修復那面鏡子,留著那些劃痕,給自己當做懲戒,如果她將來還有機會見到她老爹,就當面承認錯誤吧,然後再和他一起把鏡子修復成原來的樣子。
“咱們出去說話。”知道了鏡子的來歷,擺得到處都是的反光體讓未少陽有些鬱悶。
赫連容便跟著他出來,靜靜地看著他背景等待他的下文。
其實未少陽沒事了,他只是急於打破屋內的尷尬,正想說幾句“天氣真好”的話混過去,突然還真讓他想到一件可說的事。
“過幾天是嫣表妹的生辰,她一早就提議說出去放紙鳶,二嫂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赫連容一愣,“嫣表妹?”她腦中現出一張溫婉乖巧的面容,雖然每天都能在晚飯時碰面,卻極少說話,見了面頂多也就是點頭一笑。“她約你去?”
未少陽點點頭,赫連容又問:“只約了你一個?”
未少陽笑道:“二嫂別擔心這個,嫣表妹不會介意的,出去玩人多才熱鬧。”
赫連容瞄著未少陽真誠的面孔半晌失笑,看來這個精英三少有些方面也是不太精英的,比如說和女人交往。對自己如此,對嚴嫣只怕更是如此。
“你們去吧,我不太喜歡放紙鳶。”
“出去走走也好。”未少陽好容易想到這件事,怎麼能輕易放棄,“我還打算叫四妹和四弟一起去。”
赫連容無語望天,看著頭頂白白大大的月亮,悠悠長長地嘆了一聲。
“二嫂怎麼了?”未少陽又有點緊張,“不開心的事別去想了。”
赫連容“嗯”了一聲,還是拒絕,“還是你們去玩吧,我這幾天打算跟娘去學繡花……”
“不然讓娘也跟著出去走走。”
赫連容眨了半天眼睛,“啊?”
未少陽笑笑,“二嫂還是擔心嫣表妹吧?不如我讓她來請你?”
“喂……”赫連容忍住想白他一眼的衝動,這小夥兒看起來挺正常的啊,怎麼獨缺這根筋?
未少陽扭過頭,無辜地問:“怎麼?”
赫連容無語地擺擺手,“你先別和她說,我……看情況吧。”
“好。”未少陽說完了事情也鬆了口氣,叫過碧桃碧柳吩囑她們把屋裡的鏡子收了,直看著屋子恢復原狀,才將裝滿鏡子的箱子扣上,對赫連容道:“這些鏡子二嫂還是留著,雖代替不了你那一面,選幾面可心的平時用也好。”
這些鏡子倒很是精美,赫連容也不客氣,未少陽便請辭離去。
送走了未少陽,候在一旁的碧桃酸著一張小臉跪下,“請少奶奶責罰。”
“起來吧。”赫連容徑自進屋,“以後沒事別亂出主意。”
碧桃連忙答應,站起來跟著赫連容進屋,張羅著給她梳洗鋪床,很是賣力。
第二天一早,聽雨軒居然來了客人,這可真是稀罕事,赫連容嫁來這麼多天,除了胡氏,沒人來看過她。
赫連容來到堂屋,便見三小姐未秋菊坐在那裡,見赫連容進來也不起身,笑了笑,“二嫂早啊。”
赫連容雖然也不太待見她,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