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和他都沒誠意信守誓言,現在,是考驗他是不是君子的時候了。
爸爸一直有個心願,希望能將你和姐姐送上紅毯彼端,同你們未來相廝守的男人打照面,但不是每樁事都能心想事成。你和你姐姐是我生命裡的奇蹟,一個美麗的轉扳點,沒有你們,爸爸無法和自己所愛的女人在一起。愛人與被人愛都是幸福的,但依人的個性與價值現起了差別。我選擇愛人,你呢?
最後,爸爸忍不住想問,安安,你是不是令天出嫁了呢?若是,對方是‘他’嗎?
不管將來結果如何,爸爸知道你會選擇你所愛,也會愛你所選擇。
祝你和那個幸運的人永遠幸福。
閱畢父親的信,安安循著痕跡將厚厚的信紙摺疊歸位,連同卡帶、手錶放進皮包裡。她抬頭,淚眼模糊地凝望母親,任憑心頭澎遊洶湧,也只能緣手抹去淚,沒頭沒緒地冒出一句,“媽,我想出去走走。”
“也好,走走散散心,回來後再好好補眠。”
“我、我……,不能在這裡睡。沒有眼罩,我會一夜無眠。”
“我請司機董先生送你回臺北好嗎?”
“不用。我……”安安兩手掐著皮包,遲疑一秒才靦腆地說:“不一定回臺北,我要到北投找人問幾件事。”
母親體諒地看著她。“也該是你把失眠的原因找出來的時候了,人總不能蒙著眼晴睡一輩子。我這裡保留了幾幀你的照片,是在媽和你吳叔婚禮那天拍的給過你一次,但是你不小心忘了帶走。”
安安接過照片,不好意思地承認,“不是不小心,是故意忘記的。”她當初甚至不屑一顧。
如今心結已解,她坦然地翻看著照片,第一張是“老”新人與近親的合照。新郎笑得如春天枝頭上的花,新娘的笑容則帶著淡淡的愁。戴著紫苑的安安與姐姐站在相紙的左下角,在她們後面兩排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大夥的目光全是直視前方,一身灰峻的他眼眸卻是下垂的,朝安安所站的方向顧盼。
後面幾張都是安安的獨照,不論坐或站,她都是掛著一副神色哀傷的面容,而失了焦的背景不約而同地都會冒出同一名男子的身影,有兩張她依稀認出那不到兩公分大的身影,另外三張,他則是別過頭去,但從西服的顏色與款式做判斷,她知道,常棣華那天是真的一直都在她身旁晃,而她竟視若無睹!
安安忍不住重拍額頭兩下。“媽,我那天一定是瞎了眼。”
母親也笑著同意。“可不是嗎?因為你一直希望我和吳叔的婚禮只是一場惡夢。”
“媽,我很後悔自己那麼不懂事過。”
“沒有關係,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了解的。”
第八章
安安面對鐵門緊鎖的棣園,徘徊良久。日頭下山後,被瞬時轉涼,加上山區露重霧深,她身上披著的薄外套早已無法抵禦寒氣,偏偏老天不幫忙,竟又下起毛毛細雨,逼得她不得不退到小徑旁的樹蔭下躲避風雨。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耗在這裡自虐,常家大理石牆柱上的電鈴又不會人引爆世界危機,為什麼她不大大方方的按下去,如果進去後碰上常棣華,假裝一切都是巧合不就成了。但她一向不善偽裝,如果他又是那種拒人於千里的表情,她絕對會當場崩潰。
“還是打道回你的小窩,當作一切都沒發生吧!”
安安兩手環胸地從樹蔭下踏了出來,垂頭循著來時路而去,走不過十來步,兩道光影打在樹牆上,只一秒,一輛引擎轟隆隆的保時捷跑車便在她前面緊急煞住了。
電動反光玻璃窗降下後,一個男人的頭鑽出窗,安安心跳加速好幾秒。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撞上鬼了,原來是你!”
聽到對方開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