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錦發現了這一點後,心中鬆了一口氣,她對被別人圍觀毫無興趣。
撒帳等雜事兒過去後,一系列傳統喜禮便宣告結束了。
本來,趙文煊應該出門待客了,顧雲錦雖是側妃,但這是秦王府頭回喜事,加上他刻意縱容,這酒宴的規格相當盛大,只比一月後的王妃進門稍遜一籌。
但他並沒有立即離去,卻是隨手揮退了屋裡大部分下僕,包括顧雲錦的陪房,只餘下兩個約摸十六七歲,樣貌清秀的丫鬟。
趙文煊對上顧雲錦疑惑的眼神,溫聲解釋道:&ldo;這二人,是我撥到你身邊的大丫鬟,你日後有甚事情,可吩咐她們去辦。&rdo;
實則上,這兩人一人名金桔,一人名青梅,本是趙文煊就藩後,特地培訓出來的女探子,專用來放進各府中的。
這些女探子是近幾年才開始培訓的,雖能力遠不及男性探子,但忠心耿耿之餘,亦有其過人之處,放在後宅當大丫鬟,是遊刃有餘的。
趙文煊進京前,特地親自挑選了兩個合適的,準備給顧雲錦用。
不過,現在顧雲錦對他全然陌生,這些話便不好詳敘,因此趙文煊就簡短地說了一句。
男人的動作語言,很明顯告訴顧雲錦,說這兩人是可以信任的,但她此刻心中更多的是困惑。
就算加上宮道上那一回,他們這不是才第二次見面嗎?這隱隱帶著關懷備至的意味,到底是從何而來。
只不過,她從前是武安侯府二房庶女,如今是男人側妃,兩人身份天差地別,也不存在對方有所圖謀之說。
因此顧雲錦聞言後,雖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仍然乖乖地點了點頭。
不過,很快後,顧雲錦就細想這些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事完全吸引住。
金桔、青梅二人給顧雲錦見過禮後,金桔到外屋轉了一圈,回來時,手裡捧了一個大紅填漆小茶盤。
小巧玲瓏的茶盤上,放有一對蟠螭紋白瓷小酒杯,而讓顧雲錦萬分驚詫的,卻是小酒杯之間,竟用一條紅繩繫了起來。
很明顯,這是合巹酒。
親王側妃婚禮不能穿大紅,不需要交拜天地,自然也沒有合巹酒的,合巹酒這玩意,是夫妻成婚專用的,側妃就算能上皇家玉碟,說到底,也不是正房。
因此顧雲錦乍見此物,驚異萬分,忍不住失聲道:&ldo;合巹酒?&rdo;
哪怕這物事就在眼前,顧雲錦話中依舊溢滿不可置信。
她忍不住懷疑,大概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趙文煊微微一笑,垂目看著她,頷首道:&ldo;嗯,就是合巹酒。&rdo;
不能以正妃之禮迎娶顧雲錦進門,且便日後情況有了變化,這些已再不可補足,趙文煊心中遺憾至極,只可惜京中人多眼雜,上頭還有建德帝章皇后看著,他不能更改其他,但合巹酒卻是可以有的。
趙文煊明知顧雲錦此刻對他全然陌生,他也想循序漸進不要嚇到她,但這婚禮此生卻是隻能有一次,他並不想錯過。
他執起酒杯,略俯過身,將其中一隻遞過去。
顧雲錦呼吸緊促,微微顫抖的手接過白瓷酒杯,側過身,與趙文煊喝了交杯酒。
男人陽剛的氣息環繞著她,顧雲錦眼前是乾淨而英挺的下頜,她的心重重一跳。
趙文煊表露出來的隆重其事,顧雲錦並不能視而不見,她不知道此事緣何而起,但卻知道,以他的身份,根本無須虛與委蛇。
她一仰首,喝下杯中酒,一線火辣從喉間而下,直入肚腹,讓她的血液都要沸騰幾分。
熱熱的酒意翻湧間,顧雲錦再次告訴自己,自己要好好過日子,而這男人是秦王府的天,她要過得好,絕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