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室裡頭,早設了案椅,趙文煊在透雕麒麟紋靠背圈椅上落座,立即有人奉上清茶,他接過呷了一口,便隨手放下。
&ldo;回稟殿下,我等無能,未能讓這幾人開口。&rdo;負責刑訊的頭領單膝下跪,垂首利落稟道。他的語氣中,帶了幾分懊惱自咎。
趙文煊並不在意,擺擺手示意這人起來。
培訓探子,其中一項重要課程便是抵抗刑審,畢竟這些人深入敵營,身份敗露被捕,嚴刑拷問必不可少。
尤其那邊幾個,沒有幾分真本事,是當不上小頭領的,畢竟他們知道的事情更多。
之前,趙文煊下令要活口,底下人審問也不敢弄死弄殘,出手有了顧忌,撬開他們的口便更難了。
昨夜沒能審出什麼,趙文煊並不覺得奇怪。
他食指輕敲扶手,吩咐道:&ldo;先隨意選一個,出手無需顧忌,生死不論。&rdo;
徐非與刑訊頭領立即應是,轉身出了淨室,往那邊去了。
趙文煊抬首,淡淡掃了那邊一眼,便重洗端起茶盞,撇了撇茶葉沫子,徐徐喝著。
此舉目的是震懾,便是選中的人嘴巴硬,那也沒關係,一個死了,便直接告訴其他人,這回是動真格了。
若其他人中,有不想死的,便會開口說話。
不過,若所有人都不畏懼死亡,亦不足為奇,屆時再另行設法不遲。
柳側妃等人一列排開,正四肢開啟呈大字型,被懸於正對大門的牆面上,他們髮髻散亂,身上衣衫破碎,血痕斑斑,正垂首看不清面容。
雖說不能弄死弄殘,但一夜刑訊過去,幾人傷痕累累是必然的。
不過他們雖分屬兩派,主子們彼此間恨不得對方立死,但此時卻不約而同沉默不語,半聲也沒有吭。
徐非眉峰不動,進了門後隨意一掃,便指了位於左邊第一個的蔡明,道:&ldo;動手,生死不論。&rdo;
立即,便有數人領命上前。
其他幾人聞言心頭一凜,馬上抬頭看去,見了新出現的,且明顯級別更高的徐非,立即明白過來。
經過昨夜的熱身,終於要動真格了。
柳側妃昔日濃妝艷抹倍顯妖嬈的面龐,如今一片冷肅,她五官依舊嬌媚,但已不見半分俗艷,狠狠呸了一口後,她冷道:&ldo;有什麼花樣兒,儘管使出來,我若是哼一聲,便跟你們這群龜孫子姓。&rdo;
一夜水米未進,又失血不少,柳側妃本帶磁性的聲音很沙啞,聽著有一種砂礫摩擦過的粗糙感,在燭火搖曳的暗室中聽著,頗為滲人。
但不論是審問的,還是被審的,所有人皆不為所動。
分別被捆在柳側妃左右的,是金鵑與畫眉,前者面無表情,仿若沒聽到任何人的話語,而後者聞言後則垂下眼瞼,同樣不語。
趙文煊手下這群人,真不是吃素的,如今放開手腳招呼下去,即便素來剛硬的蔡明,挺了不足半個時辰,也忍不住開始慘撥出聲。
柳側妃冷哼,&ldo;好一個孬種。&rdo;
徐非淡淡說道:&ldo;不用著急,一個接一個來便是。&rdo;
&ldo;要來便來,何必囉嗦?&rdo;柳側妃渾然不懼,在當上暗探那一刻,這下場誰沒設想過?
徐非仿若未聞,掃了其他幾個低頭不語的人,不緊不慢接著道:&ldo;若是有不想死的,隨時可以提出。&rdo;
回答他的,是柳側妃的沙啞的嘲笑聲。
蔡明並沒有支援太久,那行刑的幾人試了試他的鼻息,便回頭稟報說,這人已經斷氣了。
&ldo;接下來,&rdo;徐非隨即又掃了前頭幾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