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煊心中雖一早對太子有了定論,但今日卻是頭回得到事實印證,他難免憶起舊事,情緒自與往日不同,兩人如今心意相通,顧雲錦敏感地發現些端倪,不由得有些擔心。
她美眸染上一絲憂慮之色,輕聲詢問道: &ldo;殿下,事情可順利?&rdo;
趙文煊拍了拍她的縴手,揮退了下僕,擁她行至榻前坐下,方答道:&ldo;錦兒勿要擔憂,事情很順利。&rdo;
他向來沒有隱瞞顧雲錦的意思,甚至還認為,她頭腦並不笨也不算膽小,這些事情知道一些也是好的,當下,便從年前佈置開始說起,一直到最後畫眉的招供,俱詳細說來。
當然,那些血腥之事,趙文煊便一語帶過。
顧雲錦聽後,半響無言,她算是知道男人為何情緒不高了,畢竟,即便是早知道兄弟之間並無太多感情,但到了真正揭露開時,有幾人還能保持暢快。
這皇家尊貴是夠尊貴了,但感情實在薄弱如紙,兄弟間動輒就明暗算計,欲置對方於死地。
不過也不難理解,畢竟這裡頭的利益糾葛太大了,帝位只有一個,絕不可能與人分享。
顧雲錦並未驚異,只輕嘆一聲,握住男人大手,抬眸看他,道:&ldo;天家無父子兄弟,歷朝歷代皆如是。&rdo;
她輕聲安慰道:&ldo;你不要難過,你還有我與孩兒呢,我們會永遠與你在一起的。&rdo;
話罷,顧雲錦捉住大手,覆蓋在自己隆起的腹部,美眸帶柔情,含笑看著他。
掌下隆起雖未高,但卻萬分實在而溫熱,愛人聲音也不大,但卻盛意拳拳,柔情滿溢。
沒有什麼人或事,能比這兩者更能熨帖趙文煊的心,那最後一抹殘餘的沉重也被盡數揮去,心中再無傷感遺憾,他揚唇,展臂摟住她,笑道:&ldo;這是必然之事。&rdo;
趙文煊低頭輕吻了吻懷中人的髮鬢,與她交頸相擁良久,他方溫聲說道:&ldo;府中所有暗探眼線,基本已一網打盡,只可惜……&rdo;
除了建德帝的人不能動以外,便剩下那個下毒者了。
趙文煊想及此處,濃黑劍眉不禁微蹙。
司先生還在秦地,每個月會過來大興一趟,因此可以確定,那毒性根除後,他便未再著過道。
這就說明,趙文煊的防禦措施是對的,自從他的一應膳食盡數由明玉堂小廚房提供後,那人便再無下手機會。
可問題是,那個下毒者同樣銷聲匿跡,無從找尋。
趙文煊派遣暗衛監視前殿膳房已有數月之久,卻沒發現有一人不妥。
這絕非那人不急著下手的原因,要知道,當初他不過一會到大興,那毒就冒頭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兩種可能,其一便是那人根本並非隱身於膳房,而是另在他處;其二,那就只能是對方察覺了趙文煊的行動,立即住了手,並重新潛伏下來,以待他日伺機再動手。
除此之外,應再無其他可能,畢竟趙文煊很重視這件事,派出去人手極多,說句絕不誇張的話,膳房諸人便是上茅房也逃脫不了監視。
趙文煊斂目,再次仔細將身邊所有心腹推敲一番,結果一如從前,依然未能發現絲毫端倪,他劍眉愈發緊蹙。
顧雲錦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安慰道:&ldo;殿下不必擔憂,只要我們把住吃食,不再讓人有可乘之機,總有一天能把那人逮住的。&rdo;
她很關心此事,男人未竟之言,她立即便聽懂,可惜她並不能幫上忙。
&ldo;那人肯定會動起來的。&rdo;她凝眉道。
這話倒是真的,即便這下毒者很有耐心,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