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二人便示意手下人遞上摺子,摺子上慷慨陳詞,表示藩王不宜久駐京城,萬壽節過後,秦王安王應立即返回封地。
建德帝留中不發。
滿朝文武俱譁然,陛下此舉,是默許了秦王殿下爭儲資格。
越王猶自可,太子是徹底慌了神,要是秦王自立門戶,那他還混啥?
太子是儲君,身份歷來敏感,因此他不可能握有兵權,即便是朝堂上,皇帝也不會允許他大肆拉攏朝臣,早些年,他除了一批因嫡長身份而天然擁護他的老臣以外,也就只有慶國公府的支援了。
慶國公也早非當年的慶國公,章今籌深諳捨得之道,為了皇后太子地位穩固,他擊潰楊振中之後,便立即撒了手上大半權柄,明哲保身,以圖日後。
好在,後來太子漸漸長大,入了朝發展出一批勢力,再後來趙文煊還封了秦王,坐擁秦地兵馬。
與東宮相比,越王少了很多顧忌,幾年間不但在朝堂聚攏了大批勢力,他甚至還在建德帝的默許下,透過大婚擁有了兵權。
雖這些兵權完全不能與秦王相比,但這卻是握在越王自己手裡的。
這兩年間,太子越王不斷交鋒,各有輸贏,整體來說,東宮在朝堂的勢力是縮小不少,好在他還有秦王支援,尚處於不敗之地。
只是,若秦王自立門戶,東宮便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柱,不說立即崩潰,只怕失敗也是必然之事。
諸如武安侯一類人首先留不住,這些人慣常會審時度勢,不要看他們如今忠心耿耿,風向一變,肯定會毫不猶豫另擇良主。
更有甚者,慶國公府同時還是趙文煊母家,章今籌完全可以改投秦王麾下,屆時,太子即便不成為光桿司令,也相差無幾,畢竟,剩餘那些迂腐老臣或零星不成氣候者,幾乎毫無作用。
一得了訊息,太子焦慮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皇后卻十分肯定告訴他,慶國公絕對不會改投秦王。
太子聞言一愣,問:&ldo;母后為何這般肯定?&rdo;抿心自問,換了他,他也很難保證。
皇后淡淡道:&ldo;這你無需多管,你只需記住,你外祖父是不可能改投秦王的。&rdo;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說服焦灼不安的太子,只是他一貫信服母后,且這事他不往好處想,也別無他法。
太子勉強壓下此事不提,只是他眉心依舊緊蹙,神情難掩焦慮,道:&ldo;即便外祖父立場不改,老四若是自立門戶,那後果也不堪設想。&rdo;
提起建德帝的決定,皇后面色陰鬱。
她萬分痛恨白嬤嬤的失手,若有可能,她要將這無用的老奴才挖出來,日夜鞭屍以洩憤。
當初事情一敗,她氣憤之餘,隱憂便湧上心頭,如今不過一年時間,竟就成了現實。
皇后斂目思索片刻,抬頭道:&ldo;你先回去,母后召老四進宮,與他細說一番。&rdo;
自從得知章淑妃死亡真相後,趙文煊是頭一回進宮見皇后,他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慈愛,笑語晏晏的婦人,心中冷冷一笑。
血債血償的那天,不會太久。
他面上卻微笑,道:&ldo;母后近日歇得可好?&rdo;
趙文煊到底經歷過風雨,數日時間,足夠他將所有情緒調整妥當,不管內裡如何,他神情動作看著與平日並無差別。
說話間,趙文煊掃了皇后一眼,濃濃的妝容,也掩飾不住她的憔悴,他眸底閃過一抹暗色,如此極好。
&ldo;好,母后很好。&rdo;皇后一臉欣慰,攜著趙文煊的手進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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