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火漆封了信,趙文煊將其交給徐非,徐非小心接了,謹慎放入懷裡。
今夜的隱秘之事還沒吩咐完,把大興那邊安排妥當後,趙文煊又問道:&ldo;坤寧宮可有異常之處?&rdo;
徐非回道:&ldo;回稟殿下,昨日太子被軟禁後,皇后焦躁不安,如今坤寧宮內很是壓抑。&rdo;
他將有關的訊息情報交到主子手裡,想了想,又道:&ldo;屬下以為,我們的人,可以開始試探。&rdo;
趙文煊從沒打算輕易放過皇后,很久之前,他便命坤寧宮探子仔細留意,尋找各種可乘之機,不過皇后到底經營了數十年,籬笆扎得還算嚴密,特別貼身伺候者,非心腹不能近前。
只不過,如今太子遭遇了重大變故,坤寧宮人心惶惶,趙文煊的探子發現了些許縫隙,或許能就此突破。
趙文煊頷首,&ldo;那就先試探一番,但絕不可輕易暴露。&rdo;
徐非利落領命,告退出了外書房。
趙文煊沉思良久,方站起回了明玉堂。
坤寧宮的日子,確實很不好過,上至一國之母章皇后,下至太監宮人諸僕役,皆沉浸在壓抑的氣氛中。
其中,又以大宮女白露為最。
&ldo;啪!&rdo;一聲響,皇后連茶水帶杯盞,一股腦仍在白露身上,她怒道:&ldo;這般燙的茶水,也敢端上來給本宮,你是如何當差的。&rdo;
距離太子被呵斥軟禁,已經過去了三天,建德帝卻絲毫沒有解禁東宮之意,皇后密切關注通州常平倉一事進展,任明蔚被關入大牢,原本也不敢攀扯太子,只是受了刑以後,他便支支吾吾起來了。
看在建德帝眼裡,更覺得太子難脫幹係。
皇后心急如焚,一再傳信催促慶國公府,只可惜建德帝正密切關注著這事,誰也不敢胡亂插手,章今籌很是費了一番功夫,卻收效甚微。
這個時候的皇后,居於坤寧宮內有如囚籠中的困獸,她私底下甚至懷疑慶國公沒有盡力,偏如今孃家是唯一能借力的地方,她隱忍不能發,只得將一腔憤慨焦慮,往跟前貼身伺候的人撒去。
往日岑嬤嬤在時,她心智不低,坤寧宮遇上挫折時,她既能屏退眾人安撫皇后,還與主子一同分析局勢,出謀劃策。
皇后輕鬆很多。
只可惜岑嬤嬤沒了,換上一個白露,相較之下,這大宮女顯得格外遜色。
每每這個時候,皇后都會想起乳母,對白露不滿更添幾分,於是,白露便遭了殃。
皇后瞥了眼已&ldo;噗通&rdo;一聲跪下請罪的白露,厭煩揮揮手,&ldo;下去罷。&rdo;
隨後,皇后又吩咐道:&ldo;下去傳了太醫看看,白露今兒不必過來了,好好歇息罷。&rdo;
她勉強按捺心緒,語氣緩和了些。
說實話,皇后也不是不知道施恩心腹的道理,只是她性情本高傲張揚,滿腔怒火之下,自然不會顧忌個把奴婢。
白露謝了恩,低頭退了出去。
離了正殿,攙扶她的小丫鬟道:&ldo;白露姐姐,我替你跑一趟太醫署可好?&rdo;
白露搖了搖頭,&ldo;不必了,我沒怎麼燙著。&rdo;
冬季衣裳本就幾層,白露了解皇后性情,還特地穿厚了些,一盞茶水不多,扔過來時又撒了些,她只覺肩部有小許疼痛,也不厲害。
回去抹點藥就好了,坤寧宮如今境地,一個宮女的小燙傷,還是不要討人嫌的好。
小宮女嘆了一口氣,&ldo;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rdo;
白露沉默了,或許問,到底還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