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聊天,說到今天拿的獎,唐母把易暉誇到了天上,說:「我們家文熙要有你一半優秀,我做夢都能笑醒了。」
易暉被說得不好意思,道:「唐同學的審美水平很高,很會……會搭配衣服。」
唐父笑了:「那倒是,他當年考大學就想著念服裝設計。」
易暉疑惑:「那怎麼……」
唐文熙嚼著食物含混不清地說:「我媽覺得做裁縫沒出息,趁我不注意把我志願給改了。」
易暉再次無語,心想果然是一家子,總算知道唐文熙這樂天性格是如何養成的了。
吃過飯,接到了劉醫生打來的電話。
這周的例行談話因為易暉去首都拿獎取消了,劉醫生在電話裡詢問他這幾天過得如何,得到一切正常的回答後,再以朋友的身份恭喜他勇奪金獎。
「謝謝,不是什麼含金量很高的獎,沒那麼厲害的……」易暉又開始不好意思,邊講電話邊退到唐文熙家的院子裡。
唐家住一樓,老式小區的一樓帶個小院子,雖不如他們家那個大到能種樹養花,至少也能支開一張摺疊桌和兩張小板凳。
易暉在其中一張凳子上坐下,背對院子的鏤空鐵門,繼續跟劉醫生講電話:「有獎金啊,準備給妹妹買相機……我自己?不用啦,我沒什麼想要的東西,畫畫主要還是為了開心,獎金是其次……字有繼續練,您不是說多寫字可以鍛鍊大腦嗎?我來首都也把字帖隨身帶著。」
電話那頭的劉醫生又進入輔導狀態,問他周圍有什麼,讓他描述給他聽,或者畫下來、寫下來。
易暉應下,站起來剛要環視四周,忽然被一個人從身後一把抱住。
「回來了也不告訴我?」那人比他高,輕易地把他困在懷裡,靠近他耳邊,「在跟哪個野男人電話撩騷呢,嗯?」
易暉被噴在耳邊的熱氣弄得汗毛倒豎,嚇得差點跳起來,手機脫手掉在地上也顧不上撿。
等到掙開桎梏,撒腿跑到牆根處,扭頭一看,來人竟是楊成軒。
楊成軒看到是他也滿臉錯愕,上下打量一圈,似乎想不通唐文熙的衣服怎麼會在他身上。
隨後回過神來,舉起雙手以示清白:「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易暉還在喘,努力剋制心悸,慌得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來應對。
還是楊成軒先動了,他向前一步,見易暉怕得厲害,又紳士般地退回去,臉上的笑容卻浮起一絲戲謔:「嘖,不只長得像,連這畏手畏腳的樣子也像得很。」
同一時間,首都機場監控室,周晉珩按掉了楊成軒打來的電話。
這裡的監控不是他想調就能隨便調的,昨天小林吃了閉門羹,他親自去也沒能見到相關負責人,最後是求了周驊榮幫他疏通關係,才在今天有機會進到監控室裡面。
進來也只能看,不能複製帶走,是以周晉珩把昨天那個時間段內各個角度的影像都調了出來,聚精會神地盯螢幕,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附近是大廳角落,監控的視角狹窄,周晉珩第一眼看到的位置幾乎沒被拍到,只能看見匆匆閃過的一個瘦削側影。
倒是另一個角度的監控拍到了正面。只見那人慌慌張張地跑進鏡頭,然後拐進角落,背靠牆面,利用旁邊的石柱遮擋身體。
「就這裡,停一下。」周晉珩連忙道。
畫面定格,放大,攝像頭因為掛得太高,拍下的畫面並不清晰,勉強能看出咖色針織長衫,還有裡面那件十分不搭調的藍色毛衣。
面孔更加難以分辨,看清五官已是極限,但凡在監控畫面裡出現過的人,都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能生生把正常人都逼成臉盲。
一旁的小林湊過去看了半天,怎麼都看不出個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