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承想被阿姨看見了,還找了個瓶子養起來。
「我說昨天周先生回來那麼早,原來是為了陪您過節。」阿姨用噴壺往花上噴水,「像周先生這麼忙,還這麼顧家的年輕男人不多見了,事業有成,長得也一表人才,外頭多少姑娘小夥哭著喊著想找這樣的物件呢。」
起先易暉以為阿姨是在周晉珩的授意下幫他說好話,相處了一陣子,發現這些都是阿姨自己願意說的。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周晉珩的所作所為堪稱一個完美的結婚物件,無條件地包容他,不求回報地對他好,他反而成了不懂事、無理取鬧的那個。
「我不是他的物件。」易暉說。
阿姨當他口是心非:「哎呀情侶間吵架鬧矛盾那都是常有的事,我跟我們家那個老東西也經常鬧彆扭分房睡,這種氣話可不能亂說,會後悔的。」
「不會後悔。」易暉看著那束過了一晚仍鮮艷欲滴的玫瑰花,「我和他不是情侶。」
阿姨驚訝道:「你們不是?那您是周先生的……」
易暉想了想,說:「替代品。」
一個他用來自欺欺人的替代品。
夏季多雨,偶爾易暉也會因為暴雨無法出門,緊閉房門一待就是一整天。
畫累了就站起來看窗外的風景,或者跟媽媽妹妹視個頻,聊聊最近的生活。
「你們的贊助商也太闊氣了吧,安排的酒店房間都這麼好。」江一芒在影片裡羨慕不已,調轉攝像頭給他看自己房間,「空調壞了,維修人員說鎮上不好走,要明天才過來,我今天晚上可慘了。」
易暉道:「去邱嬸家睡吧,我走前跟她打過招呼。」
江一芒又把攝像頭轉回來,對著鏡頭笑出兩個酒窩:「我就是這麼想的!邱嬸讓我整個暑假都睡他們家,省得她來回跑照看我……我覺得咱們家不能總空著,一週總要抽個兩天回來過個夜。」
易暉為妹妹的懂事欣慰,叮囑她好好學習,旁的不用擔心全交給哥哥。
影片結束通話不多久,房門被敲響。
開啟門,外面站著周晉珩。他似乎剛回來,身上還沾著些微雨水濕氣,出門時一絲不苟的頭髮也稍顯凌亂,舉了舉手中的瓶子:「麻煩你了。」
跟他來到主臥,易暉心不在焉地給他抹藥,心想明天就算下大雨也還是出去吧,又不是沒有自己在,他就沒辦法上藥了。
這回周晉珩沒喝酒,所以話不是很多,趴在那兒悶聲不吭,等後背抹完了轉過來,兩人面對面時,他就靜靜地看著易暉。
眼神不算強烈,收斂了至少一半,即便如此,還是看得易暉頭皮發麻。他想抹完趕緊走,發現周晉珩左邊脖子下方位置又多出一道青紫傷痕,視覺上剛好將平直的鎖骨切分兩半。
正糾結要不要把這處也一起抹了,周晉珩突然出聲:「拍綜藝有個射擊環節,槍的後坐力強。」
易暉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自己解釋,也沒打算回應。用手上剩下的藥把鎖骨上的淤青順手抹了,拿蓋子準備蓋上時,周晉珩說:「還有這兒。」
說著抬手指了指右邊臉頰上那明顯的一道傷。
易暉拒絕不了,因為這也是他造成的。
換了一瓶新藥膏,功效是去疤分散色素積澱,易暉用食指挖了一點往周晉珩臉上塗。
他站著,周晉珩坐在床沿,仰著臉,眼睛卻不閉,只在易暉的指腹滑過他臉頰的面板時,濃密的睫毛窣窣細顫,神情比擦藥的人還專注,看著有一種不符合他原本氣質的乖。
易暉下意識想問他是不是疼,話到嘴邊回過神來,垂眼抿唇,什麼都沒說。
那天后,周晉珩早出晚歸,有時候徹夜不歸,看樣子又接到了新工作。
是以易暉整整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