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只是嚇得夠嗆:“那個……之前出手的人,真的是他嗎?”
羅簫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閃爍:“這……夫人,屬下也不敢肯定!”既然爺不肯現身,說明他不想讓夫人知道是他。
“不敢肯定?”他在跟她說笑嗎?他跟了承傲那麼多年是跟假的嗎?還是,他打算對自己隱瞞什麼?
瞧見沈含玉微眯起的算計目光,羅簫趕緊替自己澄清道:“夫人,你想啊,爺服了那冥丹後,身體是日漸好了,但內力大約只恢復到六七成的樣子……你也曾見過爺與冷拓那廝交手,他們兩人也算旗鼓相當,可先前出手的人,內力應該在爺與冷拓之上的,是以,屬下不敢肯定!”
“是嗎?”不是他,又是誰呢?而且,還帶著冰袋來。“對了,你幫我拿的冰袋呢?”
“呃?”羅簫猛拍腦袋:“見到冷拓那廝太情急了,我……我給隨手扔了,夫人,你等著,我再去取……”
話音未落,人已飛快閃了出去——離開前,還不忘幫她關上門……沒有鎖鏈的門,她隨便推一推便可以跟著出去的門。
搖頭望著羅簫消失的方向,她並沒有去推那完全不頂事的門,轉身往草堆走去,直到坐定,才長長地、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目光落在角落中快完全融化的冰袋上,如花唇瓣,緩緩勾了起來……
承傲,是你嗎?是你吧,將我收押天牢卻又急巴巴捧著冰袋而來的你……哇啊啊啊,你到底都聽到了些什麼啊?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羅簫奔出天牢,循著司承傲留下的毫不起眼的印記,一路走走停停,竟來到了被廢棄的冷宮裡頭,推開吱嘎作響的陳舊木門,循著主子的氣息,在最靠裡的房間前停了下來:“爺?”
“進來——”低沉的嗓很不穩,沙啞,疲憊,還有著隱忍的輕顫。
羅簫心下一驚,立刻推門進去:“爺,你受傷了?”
司承傲跌坐在地上,面色蒼白,修長指節緊捂住心口的位置,緊閉的唇瓣不時有鮮紅的血液溢位來,一咳,鮮血湧的更厲害,順著他閉合的唇角,蜿蜒而下,觸目驚心。
難怪爺不能現身,方才,必是拼盡了全力……“爺你怎麼樣?”
“放心,死不了!”司承傲緊閉雙目,靠在羅簫提供的肩頭上,抽息道:“她……怎麼樣?”
倘若平時,羅簫定會拿這話消遣自家主子一番,但此刻,他沒心也沒膽:“夫人還好,只是受了點兒驚嚇,爺,定是你方才太過勉強,所以受了嚴重內傷,我立刻……”
司承傲緩緩抬手,將唇角溢位的血液隨手抹去,語氣顯得很是虛弱:“無礙,只需調息一陣子……”
“爺,這不是小傷,你不能這樣無所謂,我先送你回靜梅園,再去抓藥……”他心急的說道,很清楚內力只剩六七成的主子逼使自己用出近十成的內力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好在,瞧主子的樣子,大約只是心脈略有損傷,算不得太嚴重。
幸好,那四個傢伙來的及時,倘若主子再拖上那麼一陣子,保不準心脈俱損,那就麻煩了!
“說吧——”他緩緩睜開墨染雙目,降貴紆尊的賜給他最溫柔的嗓音。
“說……說什麼……”羅簫一抖,雙眼東瞟西躲,很是心虛的樣子,想來,他對他家主子的問話,是心知肚明的。
“你跟曲笙,瞞了些什麼,我就聽什麼——”他沒心情也沒力氣跟他繞來繞去。
“呃……屬下,屬下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有事瞞著您啊,要……要瞞也是曲笙他……”嗚嗚,爺的眼神好可怕,他說不下去了啦!
“鴛鴦就是沈含玉,這是你們都知道的事情——”這樣的事情都能瞞著不告訴他,他們倆——好樣兒的!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