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把柄落在她手裡,為什麼要怕她?”沈含玉漫聲說道,隨即蹙眉,狀似自言自語的嘀咕:“整理內務很重要,但還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什麼事呀?含玉,我可以幫你分憂解難的哦!”司承傲耳尖的聽見,連忙自動請纓,一副“相信我準沒問題”的表情熠熠生輝的掛在臉上。
沈含玉笑得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真乖!待吃過飯後,你與小彩去買些木材回來……”
“十七以為買木材便能為你排憂解難,你瞧,他跑得多快!”司昱之望著滿臉單純笑容的司承傲不待沈含玉將話說完、推開碗拉著小彩就跑了出去,眯眼望著他的身影,淡聲感慨。
沈含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目光凝成了寵溺:“他是個單純的讓人心疼的傢伙……對了,快告訴我,太子殿下吹了一晚上的冷風,怎麼樣了?”
說到後面,已然換上了興致勃勃的面容。
“你這回,玩的太過了!”司昱之凝了神色,目中充滿擔憂:“太子被送回宮中時已經奄奄一息了,國主與王后很憤怒的發誓要徹查此事……我聽人說,他的狀況很不好,肋骨斷了兩根,右臂骨折,更慘的是,他的臉腫脹的連王后都認不出來那是她兒子了!”
沈含玉已經笑趴了:“哈哈哈……我就是要他……變豬頭,連他老孃都認不出來?哈哈……一定很有趣,我好想親眼去看看……”
“你這回的動作,無疑是對王后與太子的一種挑釁,你當真一點兒也不擔心?”
“擔心啊,擔心他們會對承傲下手!”這才是讓她擔心的事情,若他們有“冤有頭債有主”的原則精神,直接挑上她,她還不會害怕,但就怕他們會無恥的找上承傲……
她的神情立刻變的憂心忡忡了起來,緊蹙的柳眉幾乎要打成了麻花結,讓他也跟著皺了眉頭:“你會保護他,不是嗎?”
“那當然——”沈含玉想也不想的回答,她會保護他,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任何想要傷害他的人,都得有與我為敵的準備……”
她無意將自己捲入爾虞我詐當中,她也不喜歡成日拿著腦袋到處算計別人……但為了司承傲,她甘之如飴!
司昱之久久的看著她眼底的堅毅,越是與她接觸,便越是對她折服。。 她那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該是飛揚跋扈的,該是驕縱蠻橫的,可是她並不……十八歲的女子,深沉老練的教人心怯。
他有許多皇姐皇妹,她們或者嬌蠻任性,或者飛揚跋扈,或者天真無邪……年紀與她最接近的二十一皇妹,最是天真無邪,可為何每每看到她,總會讓他聯想到眼前這張深不可測的臉孔,從而厭惡起二十一皇妹——她的天真無邪也因此變成了蠢笨無知……
那麼,是什麼樣的磨練,洗盡她的天真無邪?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怎的,總覺得那四個字本就不該出現在她身上,她或許有時會流露出坦然率性,或許總是笑容迷人看來賞心悅目,但那張漂亮的皮相遠不及她的能力更讓人矚目……
深深籲出一口氣來,他緩緩垂下眼睫,繼續撥弄著碗裡的米飯:“我一直以為,你選擇十七不過就是因他單純好欺,我擔心,如同你擔心我上位後不會善待十七一樣……但,我知道我以後都不會再擔心了!我們的母妃死得很早,我與十七,受盡了各種你所想不到的折磨……所以我連自己都顧不了的時候,自然也顧不了十七,特別是他十歲那年……後來想為他做些什麼,想讓他不再受其他人的欺凌折辱,卻又總是力不從心!現在,有你在他身邊,我想我再也不需要擔心十七遭人欺負了……”
沈含玉注意到,這是他第一次說這麼長的一段話,她還注意到,當他說到司承傲十歲那年的時候,臉頰痛苦的抽搐了下,不期然的,想起王后說他小時候受過傷,因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