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天下雖大,也是我與司承傲兩個人的——”冷拓自負的嗓成功拉住了她的腳步:“琉毓國都護不了你,你還指望能躲到哪兒去呢?”
“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沒有人能真正強迫於我,就算司承傲也一樣!”否則他以為她是如何逃出來的?“我沈含玉並非陶瓷娃娃,沒人庇護就會死!”
雖然話是大了點兒,尤其眼下,倘若沒有冥鳳,她絕對動不了半步,但冷拓臉上那種‘除了我誰也保護不了你’的表情,讓她心裡實在不太舒服!
冷拓知她動了怒,言語間便有些小心翼翼了:“我並非有小瞧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將眼下的形勢分析與你聽,你回琉毓國,勢必會被司承傲找到,而東臨國現在是初雲國的附屬國,倘若你到了那邊,也只會被送回來,大炻國也並不安全,這樣,你仍是不考慮蜀蘊國嗎?”
沈含玉盯著他瞧了許久,似在評估與計較他方才的那番話:“你幫我,有什麼意圖不妨直說了吧——”看是要得到或者毀滅她,他最好先給個痛快!
倘若冷拓知道沈含玉一直對自己心存戒心是因為他無心說出的那一番話,只怕他此時真要後悔的拿腦袋去撞牆了!
他清清嗓,眸間又染上了點點斑斑的溫柔,但更多的,是誇張的過了頭的憂鬱,與他垮垂下來的表情如出一轍:“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只讓人想到矯情二字,他們之間的交情還沒到朋友的地步吧!冷拓卻又徑直說了:“幫助朋友度過難關的心情也要遭到你的質疑嗎?”
“冷拓,收留我的風險,你仔細想過嗎?”沈含玉面目嚴肅的望著他,他既然能將眼下的形勢分析的這麼透徹的給她聽,那麼關於他呢?他可曾想過,她也許會為他或者蜀蘊國帶去災難?
她可不願意被人指著鼻子罵,說她是禍國殃民的所謂禍水!
“冷拓再清楚不過——”他抿唇,灰藍的眼眸異常堅定的望著她,彷彿藉此告訴她,他的決心任何人也撼動不了!
“但我仍覺得不妥……”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不妥!
“公主,能容許我說兩句話嗎?”當了半天路人甲的冥鳳,淡笑著出聲,插進他們的談話中。
沈含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頗有些急躁的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她原先並沒有細想過,只想逃出來後再計劃將來的事情,但她原先便沒有想過要回琉毓國,現在聽冷拓這一說,倒好象除了蜀蘊國她還真的沒地方可去了……
可煩惱的是,去了蜀蘊國,不管從哪方面說,她就算欠下冷拓的債了,俗話說,金錢上的欠債好還,但人情債卻不好還,倘若日後他以此要挾,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冥鳳衝冷拓歉意的笑了笑,往臨街的窗邊走去,沈含玉磨磨蹭蹭的跟上,她有預感,這傢伙說的話不太可能是令她高興的,果然——“公主,我覺得太子殿下言之有理……”
“等等——”沈含玉皺眉打斷他的話,雙眼眯的細細的:“你不要告訴我說,你贊同我跟他走?你這人怎麼這樣,立場一點兒都不堅定的?”
說要帶她會琉毓國的人是他,現在又鼓勵她跟冷拓走,他這人的腦袋瓜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她惡狠狠的盯著他的腦袋瞧,很有些想要將他腦袋扒開看個清楚的衝動!
冥鳳依舊雲淡風輕的微笑,一點兒也不惱:“先前我算出公主命裡有這一劫,國主便令我無論如何也要將你帶回國,如公主沒有異議的話,我自當盡力將你送回國,但方才我也想了想,送你回國未必是好事,尤其國主眼下並沒辦法主事——”
沈含玉瞧著他,似笑非笑的:“冥鳳,我實在很好奇,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你算不到的呢?我的出現,我的出嫁,我的難堪,甚至我的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