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昏睡的司承傲卻忽然醒了過來,喝令羅簫的嗓,也軟軟的沒有半分力度:“再嚷我立刻將你踢出去!”
“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沈含玉捧了他的臉,他面上青紫的顏色似乎更深了,額上黃豆般大小的汗珠成串往下掉,她抬手,溫柔的替他拭去。
司承傲口乾舌燥,胸間發悶,全身癱軟無力,若非沈含玉抱扶著他,他恐怕連坐著這樣簡單的動作都不行,但他仍是勉強擠了笑容,安撫著眉間堆滿皺褶的沈含玉:“沒事,我還撐得住——”
“不要逞強!”她看著他勉強的樣子,忍不住一陣心疼,低低說道,嗓音裡夾著細微的顫抖以及嗚咽聲:“別因為我會擔心就對我隱瞞實情,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有事沒事就哭的淅瀝嘩啦的人……”
她話雖如此,但脆弱的表情上,那雙明亮的眸早已蒙上了一層水霧,習慣性的抿唇,很是倔強的模樣,卻止不住唇瓣微微的顫抖,他笑笑,安慰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咳咳,我真的沒事,就是困……”
想要抬手摸摸她的頭,握握她的手,這麼簡單的動作,他眼下,都做不了!
“那你躺我腿上休息會兒?”他點頭,在羅簫的幫助下,順利將他放倒在她腿上,一會兒工夫,又陷入了昏迷中!
沈含玉撫摸著他蒼白泛紫的臉色,低聲問:“羅簫,那是什麼毒?”
“夫人……”羅簫的唇嚅動了下,半晌,低聲而沉重的回道:“這種毒用了當今世上最毒的毒蟲與毒草製成,而這毒針,起碼被那毒汁浸泡了兩年以上,外人倘若要解毒,製作解藥也需要兩年以上,好多藥材說不定根本就找不到,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找那下毒之人要解藥……”
沈含玉在司承傲臉上游走的手頓了頓,輕聲問道:“如果沒有解藥,他會怎麼樣?”
羅簫驚愕,惶然問道:“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有解藥?”
“我親眼看見冷拓殺死了用毒的那個人……”
“……不是冷拓下的毒手?”羅簫有些傻眼:“但我之前明明聽見他說,只要夫人你……他就會將解藥給爺的,我聽錯了嗎?”
不是冷拓乾的,這事情就很棘手了呢!就算那個人研製出瞭解藥,可他現在已經死了……就算沒死,羅簫也是知道的,很多人專研毒藥,卻很少有人研究過要怎麼解毒……
“我想他是想騙我……不過,也不能排除他真有解藥這種可能……”她直覺冷拓根本沒有解藥,卻又矛盾的對冷拓抱著一絲希望!
“夫人別擔心,金門的人應該能帶著解藥回來……”羅簫沒有把握的安慰。
金門的人並沒有帶回好訊息來,沈含玉猜對了,冷拓並沒有解藥!這一訊息,讓羅簫恨不能拿自己的腦袋去跟牆壁拼硬,沈含玉只緊咬了唇,黯淡了眸光,什麼都沒說!
司承傲一路昏睡到初雲國,羅簫將他搬上榻後,急匆匆的走了,一堆太醫頂著滿腦門子的冷汗對他望、聞、問、切——
望,以目查其氣色;聞,以耳聽聲息以及以鼻嗅氣味;問,詢問症狀,不過由沈含玉作答;切,就是把脈啦!
不過沈含玉真的很懷疑,那些個太醫的手指頭陡地好似抽筋一般的切脈,能切出個什麼東西來?
未幾,太醫們老淚縱橫的在她面前跪成一排,宣告他們無能為力、束手無策的事實……
“你們下去吧!”她淡淡道,在老太醫們感激涕零的目光下重又開口,這回的輕嗓中,明明白白帶著不可忽視的威脅:“管好你們的嘴巴,倘若陛下生病這事洩露了出去,本宮決不輕饒——”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死也不能瞑目
傍晚,司承傲清醒了過來,而匆匆跑出去的羅簫也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將揣在懷中的小瓶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