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的心突然揪了一下，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沒有回答。
&ldo;你那麼瞭解我，應該也知道這一點的，不是嗎?&rdo;曼德爾的目光沒有絲毫遊移，語氣逐漸的咄咄逼人，第三次提問，&ldo;所以，那時候，你為什麼沒有暴露自己?為什麼沒有徹底毀掉我的信念我的依靠，反而給我留下一線生機，讓我抓著這最後一束光芒爬起來，堅定自己的信念，緊咬牙根發展壯大，逼迫自己向上攀登的更高?‐‐這與你想要毀掉我的初衷，完全是南轅北轍，不是嗎?&rdo;
喬喬吶吶不言，腦子裡亂成一團。
‐‐是呀，曼德爾說的的確沒錯。為什麼八年前，自己沒有在離開之前徹底暴露自己，進一步摧毀他的信念與意志，反而依舊向他保留了自己正面的溫暖的假象，彷彿想要激勵他重新站起來那般?
‐‐而可怕的是，那時候的他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自認為對宿主下手狠辣，沒有留下絲毫情面……為什麼，自始至終，他竟從來不曾想到過&ldo;暴露&rdo;自己這一種對宿主打擊更大的方式?
曼德爾在問他為什麼，喬喬無法回答，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ldo;為什麼&rdo;。
他糾結的皺起五官，抬手抱住腦袋，陷入了深深的茫然與自我懷疑。
看著這樣的喬喬，曼德爾周身壓抑到極致、彷彿隨時隨地都會爆發的氣息竟稍稍平緩了一些。
他給喬喬留出了充足的混亂時間，見他依舊沒有想通，於是再度開口：&ldo;如果你無法回答的話，那麼我還有第二個問題。&rdo;
&ldo;……是什麼?&rdo;喬喬抬起頭，眸光渙散空茫。
&ldo;你最開始說過，你的精神力等級比我高出很多，哪怕我有了防備，想要殺我也不是天方夜譚。&rdo;頓了頓，曼德爾微微側頭，&ldo;更何況，在你沒有對我說出這一切的時候，我對你沒有絲毫設防，你想要殺掉我，更是輕而易舉，不是嗎?&rdo;
&ldo;……你要問什麼。&rdo;喬喬木然反問。
&ldo;所以，為什麼你不殺掉我。&rdo;曼德爾彎了彎嘴角，&ldo;你說我對你的感情讓你很困擾，你想要逃離我身邊。因為這個原因，你向我坦白了一切，冒著被我發瘋殺掉的風險‐‐這有必要嗎?&rdo;深深看著喬喬，曼德爾溫柔哄誘，&ldo;其實，殺掉我，不是更加簡單嗎?就像你殺掉、控制戴維斯那樣，操縱我的身體，讓&l;我&r;放你離開，然後在隨便找一個事故殺掉&l;我&r;。哪怕被我的屬下懷疑追查，其危險性與可行性也遠遠低於你現在選擇的做法，不是嗎?&rdo;
&ldo;我喜歡的是摧毀人的精神，又不是殺人!&rdo;喬喬反駁。
&ldo;騙子。&rdo;曼德爾輕哂，&ldo;這些年你殺的人不勝列舉，對於殺人，你可沒有絲毫的內疚不忍‐‐所以，為什麼不殺我?&rdo;
&ldo;你和那些人又不一樣!&rdo;喬喬提高了聲音。
&ldo;有哪裡不一樣?威脅到自己的人，無論對方是誰，都應該殺掉才最為保險，不是嗎?&rdo;曼德爾冷笑，&ldo;明明可以輕輕鬆鬆的殺掉對方、逃出生天，卻偏偏要為了讓對方不再喜歡你而對他坦白一切，將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利交到對方手中‐‐你這樣做，是不是太蠢了?還有什麼，會比自己的性命自由更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