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怪我自作主張把他帶回來,我的初衷是想讓培培和他一起玩,他這麼小,媽媽不在身邊,爸爸每天在忙,可他的病據說也要看機緣,我聽成信堯說今天他主動給我夾菜已經是個進步了,所以我想能帶帶他。”
裴莫行忽然間捏住顧佳期的耳朵,捏的她好疼。
顧佳期哎喲了聲,就聽他在她的耳邊說:“您讓我說你什麼好。”
裴莫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這樣做很善良,他也無法置喙,如果拜託她的人是別人,裴莫行也許還不會介意。
可是成信堯,這個男人對顧佳期的企圖非常明顯,他分明是想借孩子親近她,裴莫行能說什麼?用她的話說,他現在也不過是她孩子的爸爸,還沒有能轉正,她做的一些決定他可以否定,但他無法替她決定。
顧佳期見裴莫行的臉色真的很不愉悅,她輕輕推了下他,“你和我去看看週週好不好?”
裴莫行不想理她。
顧佳期便纏著他答應,“去看看他吧。才六歲的孩子你何必和他計較。”
“佳期。”裴莫行和她一起站起身,但是他要告訴她一個道理,“我不排斥你帶這個孩子回來,也覺著你做的很好。”
“但是。”
但是這個世界要對孩子負責的永遠應該是他的父母,而不是別人。顧佳期是誰,她和週週沒有任何的關係,她幫週週是義務,卻不是必須。
裴莫行不希望顧佳期被這樣的責任心負累,到時候真的被成信堯捏著鼻子轉,如果說以前的謝茗朗知道分寸,和裴莫行之間的戰總是步步後退,當然那時候也有裴顧二人本就是夫妻的原因,所以裴莫行特別站得住腳。
但今天不一樣,成信堯和謝茗朗分明是兩種性格,成信堯是個等得起卻又能謀劃很久的那種性格,甚至於會對顧佳期打起親情牌,這樣的男人裴莫行不希望顧佳期接觸,可是卻已經無法阻攔。
如果這件事上他干涉太多,恐怕顧佳期會和他生氣,現在唯一能依仗的,不過就是顧佳期和他之間的感情了。
顧佳期聽見裴莫行說的話以後微微愣了下,而後她圈住他的脖子,輕聲說:“你放心好了。我懂的。可是如果我能做卻沒有去做,我同樣會後悔。”
裴莫行摸了摸她的頭,“上去吧。”
顧佳期知道裴莫行心裡不舒服,但是他目前算是勉強接受了自己的說法,裴莫行有一點特別好,即便是對這件事不滿,但如果是她堅持做的,他還是會尊重她的決定。
兩個人走到玩具房外,顧佳期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站在外頭靜靜的看了眼。
兩個孩子在搭積木,但基本上就是培培在玩,週週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小男孩一雙漂亮的眉眼彷彿是自然天成,帶著柔柔的光,只是那樣注視著培培,似是長輩,卻又似是懵懂。
顧佳期知道週週的心智不高,所以他應該僅僅是不會玩,就只好看培培玩,可他那樣安安靜靜的樣子真是能讓人心碎,要知道六歲的男孩應該正是貪玩的時候,結果週週玩都不會玩。
培培歪著頭看週週,“哥哥,你不玩嗎?”
週週停了好半天,柔柔的眼睛就那樣呆滯的盯著培培,然後他搖搖頭。
培培覺著有點沒意思,鼕鼕哥哥又或者小師叔至少都會陪她玩,可這個哥哥卻一直都在看她。
她一個人玩就不好玩了呀。
培培站起身來,一個人又往別的地方跑,她不想和一個木頭玩,好煩好煩。
週週不太懂,只是側頭看培培的背影,只是那雙眼睛裡還是不由自主流露出了難過的神情。
顧佳期拉了拉裴莫行的手,兩個人走了進去。
培培聽見聲響,突然間高興的喊了聲“爸爸媽媽”,便朝著兩個人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