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好,分手好,我也分手了。”沈迎禾剛唸叨一句,卻不敢置信的又踏了回去,雙眸瞪得極大,“顧姐,你肚子都顯出來了,居然要和裴董事分手,為什麼啊。”
“沒為什麼。”顧佳期嘆了口氣,“有緣無分吧。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何況任輕盈死了,她的死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們誰也沒有支撐住。”
沈迎禾拖著個凳子坐到顧佳期身邊,自己託著腮,也很是沮喪的和顧佳期說了句,“他也是,他說他要結婚了。我聽見的時候簡直就像是被晴天霹靂了下。這死男人以為他說結婚我就會哭死嗎,好吧,我是哭了,我就祝他和那個何雪晴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呵呵呵呵。”
ps:好像很多人喜歡二沈,那就多寫了點。 話雖如此,顧佳期的眼底卻並沒有多晴朗。
任輕盈電話裡留給她的幾句話,又像是幾根刺一般,紮在她的心上——這個女人哪怕是臨死,都留下那麼大的懸念及陰影給她。
活人永遠比不過死人。任輕盈用自己這樣悲愴的一幕結局,在裴莫行心上狠狠的打下一個烙印,這烙印恐怕顧佳期窮其一生也抹不去。
顧佳期瞭解裴莫行這個人,何況是任輕盈窠。
任輕盈之前就已經成了他的責任和負擔,那麼現在呢……
就算她安慰裴莫行,不要自責,可是他不會不自責的,如果當初不是他,任輕盈又怎麼會被賣到美國去。
環環相扣,這就是一個巨大的網,把所有人都圍在其中,只有任輕盈用這種魚死網破的形式,瀟灑離去。
別說,她真的挺狠的。
顧佳期失笑,這個時候除卻陪在裴莫行身邊,她暫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裴莫行的這處房子被燒,他按照縱火案進行了報警,杜唯真被當做疑犯,進行追捕行動。
顧佳期和裴莫行等人並不知道任輕盈臨死前和杜唯真進行了怎樣的交流,杜唯真是不是也受了傷,如果他受了傷,按理是跑不遠的,應該就在這附近。
失火的地方沒有找到任輕盈的屍骨,或者被火燒的有些徹底,顧佳期就在院子裡找到了紅色衣服的一角,那紅色喜服熟悉的走線令她心頭又是一陣發酸,任輕盈縱然做了再多錯事,可人死燈滅,她內心深處終究還是愛著裴莫行的,愛的有點發狂。
顧佳期鼻子有點發酸,她突然間理解了任輕盈所說的,活人如何和死人比,就算曾經任輕盈錯了很多很多,這一刻,她也是應該被原諒了的。
她蹲下身子,碰了一捧土將那紅色的衣角掩埋掉,“任小姐,你我二人不巧這輩子愛上了同一個人,你好好的走,希望下輩子你能幸福,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
這之後,裴莫行在那個墓園給任輕盈建了個衣冠冢,情緒始終都很低落。
顧佳期幾度想和他說任輕盈那個電話的事情,都始終找不到時間和機會。
好幾天過去,顧佳期忽然間覺著,自己和裴莫行的距離因為這場大火,再度拉開了。不知道是他沒辦法面對自己,還是她沒辦法去面對他,原本好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親密感,似乎突然間又消失了。
顧佳期知道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感覺,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裴莫行,任輕盈活著,是他們之間的阻礙,好容易跨過了這個阻礙,任輕盈卻選擇用死來了結三個人錯綜複雜的關係。
深夜時分,顧佳期已經睡著,她現在大部分時間還是嗜睡的,所以也不可能耗太久。
門聲輕響,裴莫行走了進來,站在她床邊良久,然後他彎下腰來替她蓋了蓋被子。
忽然間,顧佳期伸手握住裴莫行的手,冰涼,似乎是剛剛從外面回來。
顧佳期坐起身,仰頭看著裴莫行,兩個人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