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期已經哭了快半個小時了,她終於和自己最愛的男人離了婚,就彷彿心口被深深的挖了個洞,血糊糊的疼,卻瞬間變得空蕩蕩的。
剛才在裴莫行的面前,她一直忍著沒掉眼淚,她不希望自己流淚讓他心軟,又或者讓他放棄和她離婚的選擇。
這是她自己做好的決定,再不想變更或者出現紕漏。
電話又響了,顧佳期低頭,發現是顧景舟,這才接了起來,“喂,哥。”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中央公園這裡。”顧佳期抽了下鼻子,找了張餐巾紙擦了擦,才說:“哥,我又要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麻煩可言,你是我妹妹。”
顧景舟開著車朝中央公園去,他甚至想起了當初自己對裴莫行的質疑,質疑他對妹妹的感情,事實上裴莫行也的確辜負了顧佳期,否則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樣的結局。
顧佳期嘆了口氣,“媽媽那邊留了一筆資金給我做啟動制香坊的資金,但我之前光顧著做裴太太,都沒有好好想該怎麼去處理制香坊,我覺著,是時候拾起來了。”
“恩。你有事情忙當然好。”顧景舟配合著說了句,“我很快就到了,你到公園門口來。”
“好。我馬上。”顧佳期又將眼角的淚水給擦去,對著空蕩蕩的大河輕聲說了句“再見我的愛”,這才拎著行李往公園外走。
長河漫漫,一輪橙黃色的太陽漸漸落下,又一天的夜,籠罩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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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佳期在整頓制香坊的時候,第一課是先讓夏夢過來給這些員工上了一段時間的課,身為制香坊的員工,如果沒有一定的底蘊,那是絕對沒辦法撐得起這制香坊的工作。
她想還原一些古老的香方,顧景舟曾經給過她一些材料,正好夏夢對這件事也非常有興趣,所以兩個女人經常會泡在香坊裡,哪裡都不去。
也正是因為有事做,顧佳期才漸漸的從離婚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雖然已經和裴莫行分開,卻不代表她不關心他的處境,和他的進展。
一方面,她其實是希望他能得償所願的,可另一方面,她特別害怕聽見裴莫行已經和任輕盈在一起的事情。
或許在心底的最深處,她還是希望,哪怕離婚,他也還是惦記著她的。
不過這種念想基本上是她的臆想,怎麼會存在呢?
“我覺著這個香的味道……”顧佳期正發表自己的看法呢,忽然間感覺到肚子裡一陣難言的滋味,她直接捂住嘴乾嘔了起來。
夏夢愣了下,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了過來,順著她的背問:“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顧佳期擺了擺手,“沒事,就忽然間不能聞這個味道的感覺,我出去走走,你別擔心。”
夏夢點頭,“好,外面空氣清新一點,可能是老在這裡頭憋著的原因。”
顧佳期笑,其實這裡雖然地處偏遠,環境比別的商業區不知道好了多少,她喜歡這裡的花花草草,還有綠樹成蔭。
只是這制香坊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味道環伺,顧佳期無論站在哪裡都不是很舒服,不得已,她只好朝著外面走,剛剛到門外,她的腳步微微一滯。
顧佳期看見一輛加長車停在那裡,單僅僅是那麼一眼,顧佳期的心便收緊了些許,幾乎是立刻轉身朝著香坊內走。
可惜她沒有來得及走進去,已經有兩個黑衣人攔在她的前面。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杜雲森呢?”顧佳期面色有些發白,她按捺住心頭不斷泛起的嘔吐感,直接問了過去。
杜雲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顧小姐,杜某人想請你去我的宅邸小住一些日子,不知道顧小姐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