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喘著粗氣,他真的氣著了,他沒想到老四會頂撞自己,以為自己真不敢賜他尚方寶劍嗎?可老爺子也是老政治家了,他若真的敢碰,就不會讓老四去了。因為除了老四,旁人沒這個膽子。可現在老四也碰,卻弄這個似是而非的玩藝出來,指望從刑部內部肅清,這可能嗎?在看老爺子看來這是天真。
“改了制,你就能保證不再發生這些事?”老爺子強壓著心頭的怒火。
“兒子坐陣,形成制度化之後,以後相互轄制,想做手腳會很難。當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真的這樣了,兒子不是白讓他們背《大清律》的。執法之人卻知法犯法,不問情由輕重,均凌遲處死,家產充公。犯罪也是要成本的,他們收銀子時,也得想想值不值得。”武靈傑坦然的說道,他在制定這個時就知道不可能真的達到目的,可是問題就在這兒,做好過不做。挑自己能做的,儘量往好了做,總比挑戰高難度,然後把自己困死在局裡好得多對不對?
“你以為這樣就不得罪人?”老爺子冷哼了一聲。
“兒子從來就不怕得罪人,兒子只是懶得走那冤枉路。”武靈傑淡然的一笑,他真的覺得這老爺子比劉老師真的差遠了,就是個剛愎自用的怪老頭。當然這一笑成功的又激怒了老爺子,一把奏摺又砸向了他。
小五都快嚇得尿褲子了,他還是單純的孩子,第一次看到岳父和老爺子正面交鋒,總要給他點適應期,基本上,他其實已經算不錯了,此時他已經在想,要是老爺子把岳父怎麼著了,自己到時怎麼辦,是拼命求情,還是回家報信?小五表示很糾結啊。
武靈傑都習慣了,反正每次談點正經事,老爺子哪次沒拿摺子打他,不過打了表示這事快結束了。挺好,正好回家吃午飯。已經過了百日,他們都可以剃頭了。
德妃死的時機挺好,若是夏天去了,滿頭亂髮還不得把他逼瘋。她冬天去了,能戴著帽子把那茅草頭藏在帽子裡。現在春暖花開了,正好剃個頭、潔個面、洗個澡、再咬個春,整個的新春新氣相了。
老爺子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地下趴著四個人除了叫一聲‘皇上息怒’之外,根本就不再抬頭,誰知道他們各懷什麼鬼胎。恨恨的看著老四,人家根本就沒有提預備方案,‘你同意就同意,同意我就改;不同意,你就給我道聖旨,我幫你殺人去。’
他把選擇權完全的交麼自己手中,讓自己怎麼選,真的讓血流成河,讓自己晚年背一個‘殘暴不仁’的名聲?好個孝順的兒子
或者由著老四自己鬧騰,好歹他在做事,給他幾年,也許他還真能做好,拖著那些老傢伙們死了,兒子們可跟他們沒什麼交情,到時該殺殺,該罰的罰?
還有老四雖然沒說,卻還給了他第三條路,‘你可以不讓我管,我根本就不想管事,不讓我管更好,我正好排戲去’
自己該怎麼選擇?老爺子再次無力了,他怎麼覺得自己面對這個兒子越來越無力了,真的油鹽不進。說他耍賴,他又無比認真,說他不孝,可是真沒什麼把柄,還有他真的在做事,也做得有章法,自己還真是無處下口了。
“都回吧”老爺子有些無力的揮揮手,四人一齊磕頭沉默的退出。
張庭玉和佟國維都不知道四爺要怎麼改,老爺子沒給他們看,所以他們表示很無力,可又不敢問,跟著四爺出來,原想著怎麼套話,也好讓這位爺透點風,讓他們也有個準備不是。結果一出宮門口,武靈傑對一個小廝說道,“回府跟福晉說,爺要洗澡,找個潔面的回來。”
張庭玉和佟老爺子一聽,低頭一算,正好德妃去了百日了,不管如何今天一定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一塊送了武靈傑,佟國維看看張庭玉,他們當值,還得去籤子房,一塊走吧。
平時其實他們倆沒什麼話說的,畢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