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回禮,&ldo;好說,好說,吳山,月西縣人。&rdo;
葉信芳實在不想在他房間多待,便道:&ldo;在下還要整理行李,就不跟兄臺多聊了。&rdo;
吳山卻道:&ldo;葉兄弟跟隔壁那個陰沉臉打過招呼了嗎?&rdo;
&ldo;那位兄臺正在閉門苦讀,不好打擾。&rdo;
&ldo;還好,還好。&rdo;吳山鬆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道:&ldo;他關著門的時候,你可千萬別找他。&rdo;
&ldo;為何?&rdo;
&ldo;別問那麼多,記住這條就行了。&rdo;吳山神神秘秘的說道。
葉信芳本以為,簡陋的環境就是極致了,到了半夜的時候,他才開始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痛苦。
第25章 府試(上)
月上中天, 葉信芳躺在床上, 兩隻手死死的捂住耳朵,俊秀的臉龐皺成一團, 眉頭都能夾死蒼蠅。
左邊的不高興瘋狂的磨牙,感覺就像是有幾萬隻老鼠在一個勁的啃噬什麼一樣, 一個人磨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聲音賊大。而右邊的沒頭腦就更讓人煩躁了, 呼嚕打得震天響, 還奇異的充滿著節奏感, 一波又一波,隔著一面牆瘋狂的往他耳朵裡竄。
葉信芳不屬於那種一閉上眼睛就能入睡的人,但左右倆貨卻明顯都是。
更痛苦的是,這一排房子的人感覺都是秒睡王, 個個都打呼嚕,夜晚上湊在一起, 此起彼伏,整得跟交響樂一樣。
在痛苦的睡了幾晚之後, 葉信芳開始佩服人的適應能力, 他居然能在夜間交響樂裡聽出流暢感, 然後圓融的將自己化為其中的一個音符。
是的,懷著互相傷害的心情,葉信芳完美的融入耳邊的樂章裡。
就和現代亂糟糟的男生宿舍一樣,這群平日裡看上去斯文白淨的書生們,髒起來不僅辣眼睛, 還衝鼻子嗆嘴巴。
第一次進澡堂子的時候,葉信芳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還好不是一個大池子,而是隔成一個又一個的小間。
不然看到那麼多白花花的肉體,怕是眼睛都要瞎了。
除了去葉玲夫家拜訪那一次,葉信芳就沒有再出過寓館,十足的宅男做派。那一次拜訪,他本想看看能不能請教一二,最後卻根本沒有見到孟家的那位舉人老爺。
葉玲看到他倒很是高興,葉信芳看到這個大姐,就覺得一股子親切,因為她跟張氏,實在是太像了,不管是容貌還是行事,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葉信芳住了大半個月,只覺得一寓館都是死宅男,日日讀書,在院子裡搖頭晃腦老夫子做派,也不出門交際,葉信芳也沒有見識到傳說中的文會之類。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終於等到了四月初五,府試開考的這一天。
府試分三場,頭兩場只考一天,第三場考策論,連考兩天,由考場提供過夜的棉被。
根本不用人喊,考生們不約而同的起了個大早,這麼多人,難免顯得鬧哄哄的,吃過早飯之後,葉信芳與吳山一起,兩手空空的前往考場。
府試與院試不同,除了一紙考引,其餘的東西都不準攜帶。
考生甚多,府衙抽調了許多軍士和衙役在街面上維持秩序,葉信芳偶爾會在人流中看到一兩個熟悉的面孔,但在一晃之後,就消失不見,到最後跟吳山都走散了。
府試的考場是一座大宅院,門牌甚高,頭頂懸著一面牌匾,上書&ldo;西寧府府試&rdo;,五個大字蒼勁有力。院門上高高懸掛著兩隻燈籠,此時天色還未透亮,到顯得有些陰森。
卯時一刻,院門大開。
在軍士和衙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