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他不是沒有?疑惑過,比如,柏盈沒有?住在沈家,反而搬到酒店。
這兩人是鬧了矛盾還是分手了?
“他要跟我分手,我該怎麼辦……”
柏盈哀慼地哭泣,“你說我該怎麼辦,他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叫江雪的女人,他完全忘記了當初的承諾。”
江雪?
自從股市暴跌以後,盧昌文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太陽穴都在突突疼,在這樣日復一日中,他早已經失去了理智,否則也不會走?這一步。
江雪又?是誰?對於沈晉的移情別戀,盧昌文也很震驚,但轉念一想,物是人非,沈晉早就不是過去那?個跟他肝膽相?照的朋友了,人變了又?有?什麼稀奇的?
如果沈晉愛上別人跟柏盈分手了,用她來威脅還管用嗎?
盧昌文陷入了天人交加的狀態。
柏盈抬手擦拭臉上的眼?淚,吸了吸鼻子,很輕很輕地嘆息,“你之前說,爺爺被你氣得差點?中風,第二年就走?了,如果你還活著,肯定也會被我這樣不自愛的行為氣到吧……”
該給的資訊已經給了。
就不知道這個呆瓜能?不能?聽懂了,但如果她說的這些話連他都聽不懂,那?這個世?界上也沒人懂了。
她知道,她不能?再繼續呆在這裡太久。
越久,只會讓盧昌文越發心急,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人急了什麼事做不出來?
同時,她也不能?把希望全都寄託在蔣墨成身上,變故太多?,怎麼可以把性命交付他人手中。她閉了閉眼?睛,在腦內回憶了一下墓園的臺階,她與盧昌文體力懸殊,硬碰硬是不行的……
她現在大叫出聲?,先不說保安亭的守墓員工能?不能?聽到,即便聽得到快速趕來,這幾分鐘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幾分鐘都足夠弄死一條命了。
她小心翼翼地脫下了高跟鞋,看著細跟,心裡已經有?譜了。
盧昌文見柏盈起身,他定了定心神,不行,他連江雪是誰都不知道,下次再難有?這樣好的機會,以他的瞭解,柏盈是沈晉的第一個女人,男人對跟過自己的女人向來都不會太殘酷,他不相?信沈晉會完全坐視不理。
柏盈的腳底踩過碎石頭,很疼,但她需要這樣的痛意,越痛,她才會越冷靜。
盧昌文離她也越來越近,她加快步伐走?上臺階。
“你好……”
就在盧昌文要動手捂暈時,她突然開口,主動跟他說話,“先生,能?幫我個忙嗎?”
盧昌文簡直快被她搞瘋了,“什麼?”
“我的高跟鞋鞋跟好像壞了。”柏盈懊惱地說,“能?不能?拜託你去保安亭問下工作人員有?沒有?……”
她在高他一階的臺階上。
他顯然已經忍耐到了極致。
然而不等他出手,柏盈抓緊了手裡的高跟鞋,說時遲那?時快,她揚起手,狠狠地朝著他的臉砸了過去——
盧昌文頭頂劇痛,痛意會麻痺人的神經,即便只有?幾秒,柏盈抬起腳,趁他懵了還沒回過神來時,用力朝他一踹,他後退一步,踩空,往後跌去。
柏盈不確定他會滾多?遠,會不會立刻爬起來。
她拼了命地往下跑,風呼嘯而過,她的肺生疼生疼的。公墓的臺階有?改過,十來級便是平坦處,盧昌文很快爬起來,狼狽不已,但他的速度也不慢。
不能?軟弱。
不能?絕望。
更不能?認命。
只要想著沒有?人會來救自己,便不會、更不敢有?半分鬆懈。她的命就在她的手裡,就在她的腳下,只有?她能?救得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