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拿著登山用小刀,左手拿著打火機,慢慢地開了門,房間裡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一股餿味撲鼻而來,他的腳碰到了什麼東西。�
“怎麼這麼晚?”一個遲緩模糊的聲音問,好像快要睡著了。�
“過來,脫了衣服到這邊來。”�
崔九屏住氣看著漆黑的室內,關上門躲到一邊,右手緩緩往上揚。�
“幹嗎在那兒?叫你過來。”�
崔九後退了一步,緊貼著牆壁,捂住怦怦亂跳的胸口。�
“叫你過來!咱們再做一次,快過來!”男人好像發火了,站起身子。“在哪兒?快過來!”�
影子漸漸靠近的剎那,崔九突然點燃了打火機,煤油味撲面而來。�
“啊,燙死了!”�
斜視眼擋住臉的瞬間,崔九右手的小刀發出寒光。�
“厄!”�
斜視眼慘叫著倒下身去,崔九重新捅了一刀,只留刀柄在外面。�
“我是玫瑰的丈夫崔九!你知道自己死的原因吧?”�
看了一眼在地板上抽搐的斜視眼,崔九拿起少女的包和衣服,急忙走到隔壁房間。短髮少女正在黑暗中發抖。
“我把包和衣服帶來了!我不是警察!我殺死他是另外有原因!你可以跟著我,也可以走!隨你的便!好,我走了!”
他急急忙忙地跑出走廊,正好對面服務員舉著蠟燭走過來。��
“啊,這裡好暗……”��
“請等一等,剛才聽到喊叫聲……”
“嗯,我也聽到了,給我蠟燭。”
他接過服務員手中的蠟燭,悄悄往地上一扔,走廊重新陷入黑暗中。�
“啊,真對不起……”�
他躲過服務員跑出門廳,出旅館的時候,牆上的鐘正好開始報十二點。他匆忙向巷子裡跑去,出了巷子,過馬路時聽到後面一陣焦急的喊“叔叔”聲。�
短髮少女跟在後面,他拉起少女的手跑進另一條巷子,少女也拼命地跑著。�
“叔叔,你殺得好!”�
“……”�
他停下來看著短髮少女。�
“叔叔不像壞人。”�
“我,我是壞人。”�
“你只要幫我今天晚上,明天我就走。”�
“隨你的便,通禁時間裡被逮到可不好,來,快走。”
兩人儘量跑得遠一點,夜間這一地段搜查得很厲害,根本無法在這裡過夜。�
“旅館賓館都很危險,咱們去夜總會吧。”�
馬路對面有一家賓館,地下有夜總會。�
時間是五月二十一日零點十五分,兩人過了馬路。這時響起了號角聲,兩名治安警察做著手勢朝著這邊跑過來。�
崔九拉著短髮少女進了賓館。服務員笑著看他們,除了他倆之外,還有幾對男女也為了躲避通禁逃到賓館裡來了。崔九和少女走下通往夜總會的樓梯。�
“你叫什麼?”�
“玉花……劉玉花……”�
“我叫崔九。”�
他倆開啟門進了夜總會。夜總會里流淌著安靜的布魯斯音樂,幾對男女摟著慢慢旋轉。�
“歡迎光臨,請到這邊來。”
“有沒有安靜點的房間,為貴賓準備的那種。”�
“有是有,就是比較貴,只有兩個人的話就困難了。”�
“貴點沒關係,我會給錢的,給我們一間。”�
小個子男人帶著少女來到這裡要求開房間,真有些可笑,服務員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這兩人。
崔九拿出一張萬元紙幣遞給他,一接到錢,服務員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