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卓蹙起眉,不堪其擾的神色,“這話你說了十幾遍了,現在我想要休息。”
“卓……”杜朗憂慮地看著他,還想再說什麼,鄭卓擺了下手,人高馬大的貝爾上前拉著杜朗出了房間,“卓,你這個臭小子,我說得話你又要當耳旁風……”
杜朗哇啦哇啦叫著被推了出去,容貞朝絮兒手裡指了指,意思是讓她記得吃藥的時間,絮兒抱緊了手裡的藥瓶,點了幾下頭。
“你怎麼穿成這樣?”空氣中傳來他慍怒的嗓音。
背脊一涼,他好象有點不高興,絮兒低頭看了眼盛裝打扮的自己,老老實實地回答,“今天是開機儀式,我沒來得及換衣服,一出來就坐著車趕過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嗓音裡透著緊張的神色,他深幽的眸底滑過一抹光亮,唇角不禁泛起上挑的痕跡。
她把手裡抱著的瓶瓶罐罐放在桌上,倒了杯熱水。
然後仔細看著桌上的藥瓶,有幾瓶是上次的藥,具體吃幾片她記得很牢,熟練地倒在掌心,把剩下的兩瓶新增加的藥品說明書翻出來,按照上面容貞用紅筆劃出的重點記號,她取出了藥片。
忙完這些,她用手背碰著杯子的外緣,感覺溫度剛剛好才端起杯子遞給他,“該吃藥了。”
他沒有伸手接,眯起的眼眸含著期許的光芒,“告訴我,你對所有人都這樣細心嗎?還是我是特別的一個。”
他的嗓音從未有過的柔和,帶著點誘哄的磁性,她只覺得心跳漏了半拍,目光不自覺地瞄了他的左手一眼。
想到這個魔鬼的狡猾,她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他會不會生氣,抓起他的手把杯子塞進大掌裡,“不,你錯了,我做事一向如此。是因為我引你分神,你才會受傷,所以我……”
“住口!別說這些見鬼的話,我不想聽。”他俊容瞬間一沉,甩手把杯子扔到了地上。
受傷中的人都象這樣脾氣暴躁?絮兒看著一地的碎玻璃,連連後退著躲開,被碎玻璃扎到腳,不能走路,明天她不能演戲事小,違約了事大。
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主人,您沒事吧?”
他微抿起唇完全不理會貝爾,眼眸裡快速閃過一抹失落,隨後被深沉的幽暗所取代,“讓女傭進來,把碎玻璃清理掉。”
他側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吐出的語氣失去了慣常的霸氣,依稀噙著一股沮喪的情緒,絮兒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同時心底有種說不上來的刺痛感。
不消幾分鐘,地上乾乾淨淨,絮兒又去倒了杯水。端著杯子走向他,她突然間覺得剛剛他鬧情緒的時候,倒跟哄小孩子吃藥差不多,她想還是順著他一些比較好,誰讓他是病人呢。
她一手握著藥片,一手端著杯子慢慢蹲到沙發前,嗓音溫柔得不可思議,“把這些藥吃了,槍傷和別的傷不一樣,到時真像杜朗說的那樣感染可就糟了。”
他一言不發,挑高了濃眉垂眸打量她,左手卻不由自主地接過了她手裡的藥,全部倒進了嘴裡。
見他這麼合作,她趕緊又把杯子遞到他手裡,“來,喝水。”
他依言又喝了幾大口水,唇角掛著一抹滿意的痕跡。猝然間,視線裡有一抹耀眼的光亮閃過,他不禁眯起目光盯著光亮的來源——她的手腕。
一模一樣的款式在他辦公室上擺著這條手鍊的圖紙,它是曾氏集團旗下的Beecher品牌珠寶,代表著曾氏的驕傲。曾經一問世就得到了界內外的一致好評,風靡整個上流社會,許多貴婦出天價想得到它,但曾氏卻把它當成了榮譽保留了下來,它一直鎖在曾家的保險箱裡。
一個月前,在老爺子的病床前,他把保險箱的兩把鑰匙分別交給了他和曾玄銘,說好誰先找到心愛的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