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一驚,最害怕的局面便是如此,她深惡痛絕,他也此恨綿綿,但是他們是夫妻。這夫妻人倫卻不能不循著些,可是早以前那種落入他懷抱中的歡喜現如今被一種深深厭惡所代替。
君謇發了狠,咬著牙道:“芃兒,你似乎沒有盡到作為妻子的責任啊!”
沈苾芃的柳葉眉微微一蹙,眼眸中的那抹下意識的厭惡讓君謇的手臂緩了緩。
“妾身近幾日身子乏了,不能伺候世子爺安寢,這樣吧,”沈苾芃突然眼眸一轉,“聽聞揚州瘦馬,經過專門訓練,然後給那些豪門大戶做小,又漂亮又柔順還很聽話……”
“夠了!”君謇緩緩放開了沈苾芃猶如柳枝般的細腰,一時氣悶,怎麼也沒想到沈苾芃竟然將自己當成那種好色之徒。難不成之前兩個人彼此之間的那點真心真的付諸東流了嗎?她何苦要如此羞辱自己?什麼揚州瘦馬?他君謇若是真要找女人還需要她一個正妻買了小妾伺候他嗎?當真是荒唐!
“罷了!你且下去吧!”
沈苾芃點了點頭,走到門邊突然道:“世子爺若是不喜歡揚州瘦馬也罷了,若是看中了府裡面的哪個丫頭,大可以提出來,妾身也不會說什麼。”
她話剛一出口,君謇頓時震怒,她當自己是什麼,當初還不是她將自己推到了徐鈺的房中。惹下這麼多令人痛徹心扉的麻煩過後,卻又輕鬆的提起給自己抬妾的話兒來。
“這個不勞夫人操心了,這是我的私事,”君謇的聲音有些沉悶。
“世子爺誤會了,只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世子爺該盡著一份孝心的,”沈苾芃暗暗冷笑,難不成他以為自己想給他抬妾嗎?只不過抬了妾他便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也堵了悠悠眾口,只不過子嗣……呵!只要她在這府中一天,那就是休想。
“呵!”君謇看著她,滿眼的傷痛,“芃兒!你說這話好生令人氣惱,子嗣的事兒你心中最清楚不過。”
沈苾芃知道他終於忍耐不住要尋自己的麻煩了,可是她此時已經今非昔比哪裡有那麼多麻煩給他尋到,冷冷一笑:“君謇,我還真不知。”
“你……”
“我只知道世事倫常,莫作虧心事罷了!”
君謇一愣,隨即心頭一動,這一次看到沈苾芃時,他老覺得哪個地方有什麼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明明是她有害死自己孩兒的嫌疑,可是她似乎恨自己更勝一籌。張張了嘴巴想要問個分明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他終究是看不懂眼前的這個人了,嘆了口氣:“芃兒……你……且去吧!”
沈苾芃恢復了之前的安然神情,將心頭的那抹憎惡好好收藏了起來,緩緩福了下去:“妾身告退!”
君謇端坐在太師椅上,看著窗戶外面的夏花竟然凋敗了許多,眼眸中的神采漸漸一點點的黯淡下去。在這一世中,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對的人,竟然成了陌路。看來情這個東西,最是混賬無端。
第二天沈苾芃突然被長公主派來的宮女急匆匆的召集進宮,她倒是很訝異,不知道宮中又發生了什麼事?
到了正君公主居住的景陽宮偏殿,卻看到一向活潑的正君公主此時正託著腮百無聊賴地看著面前一簇粉紅色的三色堇發呆。
沈苾芃忙行禮道:“民婦見過公主殿下!”
正君公主猛地轉過身來,一絲欣喜掠過圓潤的臉際,這丫頭長得很是喜色,難怪別人看了喜歡幾分。
“快快請起!”正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