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這樣浩大的場面到第四天,迎來逆轉。 在那些郡城內,流民們原本滿懷對未來的憧憬。 期待能夠推翻現有的冷漠王權,為自己爭取到一片生存的天地。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夢想被無情地鎮壓了。 起初,由於‘朝堂’方面沒有料到這樣的突發狀況,流民們還能在郡城內掀起一些小風小浪。 他們利用手中的鋤頭、鐵鍬等農具,與一些官卒進行激烈的對抗。 那時候,他們雖未經過訓練,但不少人身上還有殘餘‘靈雨’的加持,加上心中的信念,讓他們發揮出超乎尋常的力量。 打的許多地方措手不及,甚至奪下幾座郡城。 然而,三天的時間,足夠朝廷下令,調集方面的武力,組織逐漸健全。 大批手持刀鋒,身披甲冑訓練有素的官卒組成戰陣。 再配上騎兵衝鋒開路,面對如此強大的鎮壓力量,流民們手中的農具幾乎不堪一擊。 在古代,制刀是合規的,但私藏甲冑卻是殺頭的重罪。 這意味著‘朝堂’方面擁有著絕對的優勢,無論是殺傷力還是防禦力,都遠遠超過流民。 這樣的力量差距讓雙方的對抗很快就演變成單方面的屠殺。 郡城內血流漂杵,慘烈的畫面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 那些曾經滿懷希望的流民們被殺破了膽,許多人選擇了投降或者逃跑。 蘇七的天下大勢,多麼美好的夢想,卻在這樣的殘酷現實下被硬生生扼殺在搖籃中。 一群烏合之眾的臨時起意,哪有那麼輕易成功。 至於蘇七本人…… 這位滿懷壯志的領袖,如今被困在一座精心設計好的“囚籠”中。 他所在的這座郡城三面環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這本應該是好事才對…… 只是,再堅固的防線也有其弱點。 糧草就是蘇七所面臨的最大的難題。 這裡,自然困不住蘇七,只是他不能丟下與他隨行的這些‘流民百姓’。 他是為‘順應民意’的大勢而起,若他這麼做了,‘大勢’便會不攻而破。 若是他在這裡僵持久了,其他地方的叛亂被鐵血鎮壓,他想要起第二波‘大勢’就有些困難了。 一鼓作氣,二而衰。 只有這一次,是所有人最不顧一切,最熱血上頭的一次。 顯然,朝堂之上還是有些能人的,並非完全的‘一堆德不配位的飯桶’。 然而…… 他們還是算漏了一件事。 一切的行為邏輯都沒有問題。 問題是,一切的前提是蘇七隻是個普通人。 所以說啊…… 他蘇七,根本就不需要依靠這些‘流民百姓’的力量來謀取那個位置。 他從始至終,要的不過是‘眾望所歸’為他往後的計劃鋪路。 ‘天人’的身份他早就有能力唾手可得。 於是,蘇七大手一揮,直接開放這座郡城的糧倉,按人頭領糧,只要維持秩序,老老實實排隊,人人有份。 於是,流民們陷入狂喜之中。 他們跟著蘇七,所求的不就是這幾口餘糧? 以至於,排起長龍的隊伍,甚至乎,沒人注意到蘇七去哪了。 這一晚,小雪夜,他帶刀不帶傘,一個人上路了。 …… 這一夜,蘇七隻身來到長安,他隱於月色。 故地重遊,他曾在此一日看盡長安花,開啟那遠赴人間驚鴻宴的人生。 今天,他在此一夜看盡長安花,也算為這一段人生劃上句號。 天下所有的棋子都已經落在相應的位置。 如今,只剩最後一顆。 就是他自己。 時過境遷,他早已成熟不少。 但是今夜,就勉為其難再輕狂一次吧。 蘇七,落子! 天元,大龍圍殺! 他要落在棋局中最狂妄的位置。 此刻,天地昏沉,雷電狂風呼嘯,似乎要將整座長安城盡皆喚醒! “今日,罪民蘇七斗膽請‘天人’退位。” 蘇七的聲音在長安城上空迴盪,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更是將那位熟睡中的‘天人’從夢中驚醒。 這位‘天人’雖然想不明白,為何今夜蘇七會出現在這裡。 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誰給他的狗膽!來人!傳令下去!” …… 於是,長安城的守衛禁軍開始行動。 而蘇七更是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形,他們很快就鎖定位置,朝著蘇七這邊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