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雖然連山城已經被掩蓋在雨霧中。
城內的絕大多數的百姓仍然不知道白家府邸發生了什麼驚天變故。
他們依舊津津有味的討論著方才所見的浩瀚隊伍,這份熱情估計得好幾天才會消停。
……
白家府邸,從府門口一路到內院每隔一米就掛著的一個又一個喜字燈籠已然在風雨中飄搖墜地。
壓城的黑雲帶來昏暗,喜慶的氣氛頃刻間蕩然無存。
又是一聲春雷!
墜地的燈籠如同聽見號召的指令。
怦然炸裂,巨大的反衝力好似要將雨幕推回天際。
也隨著這一聲異響後,白家府邸內那股噬取生命力的詭力加劇十倍不止!
原本作用能夠影響的目標只是一些普通人,比如說身材瘦小的丫鬟,以及遊街半天體能消耗嚴重的迎親隊伍。
這些人已經逝去,偏偏臉上還保持著死前的微笑,詭異至極。
一些武道有成的家僕只是雙眼通紅額頭青筋暴起,感覺到身體內部的血液幾乎不聽使喚的四處亂竄。
可這一道雷聲後,這些武者也再也無法抵禦這股力量,鮮血開始從嘴角滲了出來。
包括,雲家的獨子。
他只感覺空氣中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將他身體包裹,渾身上下,只剩一張嘴還能夠動彈。
“白民安……!”
他暴喝一聲。
“你莫不是想要造反!收起你的手段!”
雲家少主說來也有些廢物,出身如此顯赫,如今年過三十,卻只是一位二流武者,還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自然也是最先崩潰的武者之一。
更可笑的是,他到頭來連自己已經在棋局中‘落子’,甚至只是一枚棄子都不得而知。
還以為是白家施展了什麼‘恐嚇’的手段,為得就是讓自己答應對方‘不願遠嫁’的要求。
只是很快……
白家少主就發現了不對之處。
他只是傻,不是弱智……
因為白民安的臉上的錯愕與嘴角流淌的鮮血,與他當下的處境如出一轍。
不是白家布的局?
剛才漣如墨的舉動還可以是白民安對自己兒子有所陰霾,可總不能連自己都算計進去吧?
原來是衝他來的?
當真是好膽!
身為國師的獨子,有些人對付不了他的父親,就喜歡從他身上做文章。
想要取他性命的宵小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從小到大他經歷過的暗殺不下五十次,只可惜,沒有一次能夠成功。
這一次也當如此。
他早就習慣了。
“來人!護駕!”
他暴喝一聲!
“九重二天,九重四天!還不出手!忘記我父親的交代了?!!”
大宗師之間亦有差距。
九重天闕以實力作為代號排名。
能夠列為第九天之輩,幾乎已經在武道這條路上走到極致。
尋常民間野路子大宗師,很難在任意一位手下走過三十招。
有這兩位守護,他根本就無懼一切陰謀算計。
然而……
並未有人影出現。
雲家少主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狀態飛速下降,隨著血液的流逝,視線已經開始有些昏暗。
“你們兩個!滾出來!老子要是死在這裡,回覆你們怎麼和我父親交代?命不要了??!”
終於……
雨中有人右手撐著一把傘,左手握著一塊驚雷木上面雕刻著‘喜’字。
他緩緩踱步,從外面朝大堂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