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氣運的庇護。
鳳凰在他眼中不再是撲朔迷離。
閉眼一算,他嚥了一口唾沫,說:“明明這一次的鳳凰鳥要格外聰慧,它並非由青山州轉至柳葉的最短路線,而是繞行去了最艱難的雪峰州,最後才轉飛至距離天門最近的雲海州,如今鳳羽已經十八枚羽翼豐滿,按理而言已經勢不可擋。”
“一旦飛過了雲海湊齊十九枚,便完成了涅盤。”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位趙國的皇帝緊抿著嘴唇,心頭的憂慮如同卡住的一根魚刺,讓他難以釋懷。
倘若這一次真龍的氣運也如鳳凰那般,不明不白地被截斷。
那麼他多年以來,墜龍取而代之的勃勃野心,豈不是要付諸東流?
這場跨越三千年的精心佈局,豈不就成了一場荒誕不經的美夢?
而下一次天門大開的日子,遙遙無期。
至少需要天地補充氣運,直到能夠再一次培育出鳳凰與真龍。
往少了說,也得五千年之後。
遺憾的是,他深知自己根本無法活到那個時刻,一時間心急如焚,愁腸百結。
越想越不是個事,索性一腳踢開了身下正在吞吐的女子:“來人!去把雲野給我喊過來。”
這件事,如果可以的話,他定要親力親為,偏偏自己根本就離不開這皇城。
這趙國的國運是機遇,也是他的枷鎖。
不多時,雲野就在睡夢中被人呼喚了過來。
這位趙國的皇帝語氣懶散地問道:“鳳凰落在了雲海州,我給你準備一些道具,你明早出發,我給你一個月的時,抓的回來麼?”
“抓得回來!抓得回來!”雲野立刻回答。
趙國的皇帝點了點頭,說:“一月後,要麼提著鳳凰鳥來見我,要麼……”他頓了一下,語氣變得嚴厲:“提頭來見!”
“是!”
雲野嘴上應付一聲,心裡暗罵一句:“傻逼。”
他這趟出去,就沒有回來的可能。
若是找到了鳳凰,誰特麼還看你個老東西的臉色?
他若是沒找到鳳凰,回來送死不成?
……
而這隻墜落的鳳凰……
昨夜,漣如墨深夜探查這附近周邊有無安全隱患耗盡了精力,更是回來的時候,被一隻傻鳥砸中了腦袋。
直到窗邊透進漸漸明亮的晨光,他才緩緩地從沉睡中醒來。
此處的小屋空間狹小,僅僅能容納下一張木床顯得更為侷促,環境遠不能與他當初生活的環境相提並論。
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會驚訝於漣如墨能在青杭這樣的繁華的城市中找到如此狹小的住所。
更厲害的是,這間屋子,還睡了兩個人。
他睡在地上,白映雪睡在床上。
漣如墨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頭,從床上坐起身來,開啟窗邊的小窗,望著即將升到正午的太陽。
然而,就在他準備起身洗漱的時候。
“啾!”
一聲清脆卻略顯無力的雞鳴突然在屋內迴盪不息。
漣如墨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眉頭微微一皺,目光疑惑地投向堆放雜物的牆角。
“啾!啾!”又是一聲回應。
在牆角的陰影下,一隻小巧玲瓏的雛雞正瑟縮著身體。
它的羽毛灰白交織,夾雜著些許紅色的雜質,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風雨的洗禮,羽毛凌亂地貼在身上,顯得楚楚可憐。
漣如墨看著這隻雛雞,眼中閃過一絲回味,這才想起是昨晚砸在他腦門上的東西。
當時已經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將它隨手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