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公玉颯容一臉敵意地看著凌棄羽,轉而又換了一副嘲諷的腔調道,“此時你該可以把面具摘下來了吧?這大熱的天,豈不要悶壞了!”
凌棄羽竟真的抬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將它往懷中一揣,神色肅然地道:“既然赤陽教的教主大駕光臨,我確是應該好好迎接一下,無論我們之間有多大的仇怨,至少起碼的禮數還是要講的。”
聽他這樣說,公玉颯容倒是不由好奇起來,想起臨別時師父在軍帳中對自己的那番交待,還有當時他臉上那副古怪的神情,實不像是與這位離別箭有何深仇大恨的樣子。
“你與家師應是素未謀面,又怎會生出什麼仇怨來?”
凌棄羽看了看應是對內情一無所知的公玉颯容,忽然嘆了一口氣,道:“你以為練成了嫁衣功,唯一的用處便是可以讓你和你的兄長心意相通嗎?”
公玉颯容聞言一皺眉,道:“原來你竟也知道嫁衣神功!這門神功乃是我教的不傳之秘,你又是從何處得知的?”
“神功?!”凌棄羽不由冷笑了一聲,“你既稱它為神功,卻又不知它究竟神在何處,豈不是可笑之至!”
“我如何不知?此功的神奇之處就在於習練者可以互相感應,彼此心靈相通。正如此時我便能感應到我的師父和兄長,他們都已到了山腳下!”公玉颯容不服氣地辯駁道。
“哦?若果真如此,那此功何不叫做靈通神功?這‘嫁衣’二字的意義究竟何在?你這位赤陽教主的親傳弟子可曾認真想過?”
“這”公玉颯容頓時被問得窒在了那裡,眉頭不由漸漸皺起,感覺到凌棄羽應是比自己更清楚這嫁衣神功的真相。
“‘嫁衣’,顧名思義,便是為人作嫁。你們兄弟二人同時習練了此功,最終便是有一人要犧牲自己,為對方作嫁!”
公玉颯容的面色登時一變,吃驚地問道:“你說什麼?!犧牲自己,為人作嫁?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凌棄羽將目光轉向山下,“令師就要到了,你不妨當面問問他,他教了你們兄弟這麼多年的所謂嫁衣神功,究竟是怎樣一種‘神奇’到足以令人滅絕人性的功法?!”
公玉颯容此刻已隱隱猜到了那可怕的真相,心中頓時生出一陣徹骨的寒意,緊握的雙拳也禁不住顫抖起來。而當他看到師父與兄長終於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不但沒有感到絲毫的欣喜,反倒突然覺得愈加寒冷,竟是忍不住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颯容!”
宮彥,真名實為公玉颯顏,見到自己的兄弟一頭冷汗地站在那裡,竟是一副對師父和自己這個兄長完全視而不見的模樣,而且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感應到了此刻公玉颯容心頭的恐懼。
他連忙大喝了一聲,飛身上前扶住公玉颯容猶自不停抖動的身體,急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師父來了,還不快些上前見禮!”
見公玉颯容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宮彥用力搖晃了一下他的身體,再次大聲喚道:“颯容!”
公玉颯容終於被這聲斷喝驚醒了過來。
他先是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長,隨後將目光轉向了正沉著臉負手而立的師父,忙擺脫了兄長的手,急步來到師父的面前,躬身施禮道:“弟子見過師父!”
獨笑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色已緩和了下來,溫言道:“嗯,這件事你們兄弟辦得很好,只是讓你受委屈了!身上可曾受了什麼傷?”
若是在平日,聽到師父對自己說出這種罕有的嘉勉和關切之語,公玉颯容一定會大感激動和竊喜,然而此時他卻已顧不了這些,心中所惦記的唯有一件事。
“謝師父關懷,弟子未曾受傷。”恭聲回了一句之後,他馬上又開口道,“師父,弟子心中有一個疑問,一直想請教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