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你也信?!”凌棄羽不由冷“嗤”了一聲。
獨笑穹皺眉道:“這理由哪裡可笑了?本教的傳承與振興是一件極為神聖之事,任何教中弟子都要有為本教獻身的赤膽忠心。你娘本就是先教主赤陽王的女兒,讓本教發揚光大,她自是責無旁貸!”
凌棄羽不由轉頭看了一眼公玉颯容和宮彥,目光中隱然帶了一絲憐憫,有這樣一位幾乎已泯滅了人性的師父,他們的命運實在堪憂!
“我娘離開藏澗谷的那年,我七歲,而我的妹妹才三歲。我記得她臨走前,將妹妹的小手放在我的手中,微笑著對我說,‘照顧好她,這世上所有的哥哥都應該保護自己的妹妹’。我聽了孃親的話。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哥哥都會保護自己的妹妹,也不是所有的孃親都會保護自己的孩子!因為恰恰是孃親她自己的母親,那個惡毒的陰太后,以向官府告發藏澗谷中有隱族人相要挾,逼著孃親離開了我們,最終還逼著她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了那位本應保護她的親哥哥!”
“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太后逼她那麼做的!”獨笑穹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古怪,但也是意外多於悲傷,“在她臨去前,我曾對她說,要照顧好她的家人。她卻搖了搖頭,對我說,‘我只要你對天發誓,今生決不踏入藏澗谷半步!’”
聽到孃親臨終時的遺言,凌棄羽的臉上在閃過一抹痛色之後,又慢慢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在他幼小的記憶中,母親總是微笑著,從不抱怨,也從不流淚。她從來都是個堅強的人,即便知道再也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她也絕不會向仇人去乞求憐憫!
“如今已敘完了舊,不管在你獨教主的心中,是否還將我看作是那種對你來說本就毫無意義的親人,反正我對你的看法永遠都不會變,我們今生只能做仇人!”
凌棄羽的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迴旋的餘地。說完,他的虎目中射出了一道冷光,身上也同時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殺氣。
“其實,我與你的孃親蕊嬌曾經見過面,在我們都還很小的時候。”
絲毫沒有理會凌棄羽所表現出的動手之意,獨笑穹依然負手而立,臉上的神情似在回憶,又似在懺悔。
“我和蕊嬌本是孿生兄妹,當年生下我們之後,太后將蕊嬌交給赤陽王撫養,而我則一直被她偷偷地養在宮中。十四歲那年,我的嫁衣神功初成,卻不慎被赤陽王感應到了。他將我從宮中抓走,帶到了赤陽教總壇。
後來太后趕到了,她告訴赤陽王,我是他的親生兒子,與蕊嬌是孿生兄妹。赤陽王聽了,竟是勃然大怒,抓過我去就要將我的內力全部吸走。
這時,蕊嬌突然跑了進來,拉著赤陽王的手說,她要我這個哥哥陪她一起去山中採野花,因為她想用新開的野花為我們的母太后做一頂花冠。
赤陽王終於放開了我,而蕊嬌又拉住了我的手,笑著說,‘哥哥,我們一起去採秋姜!’……”
凌棄羽站在那裡默默聽著,眼中凌厲的光芒卻絲毫沒有減弱。因為他很清楚,面前的這個人,是個極為可怕的敵人。
也許獨笑穹的母親,那位能夠為了所謂的江山社稷而逼宮殺子的陰太后,從未給過他任何親情,故而他在提到她時,竟是一直稱之為“太后”。像他這種不懂得親情為何物的人,更不會懂得人與人之間那些美好的感情。所以,無論別人為他做出了怎樣的犧牲,都不可能喚起他心中的那份良知。
果然,在講述完這段往事之後,獨笑穹彷彿也就此放下了心中的那絲歉疚。他看著凌棄羽,平靜地道:“我曾答應過你孃親,決不踏入藏澗谷半步。可是此地,並不是藏澗谷。”
凌棄羽冷冷地一笑,“你之所以費盡心機地想見我,根本就不是為了那所謂的承諾,而是為了離別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