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雪提到千年前的舊事，就恨得牙癢癢。
雙手握拳，骨節都捏得咯吱作響。
司良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翻白眼道：
“你想幹嘛，難道還想打你師父不成？”
“你信不信我真就敢……”
蘇念雪話還未說完，突然一個臉色發青，頭戴漁夫帽的男人朝他們走來。
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司良身邊！
蘇念雪正要叫他滾，男人卻腦袋對著桌子“咚”地一聲，硬是磕出了一個大包。
“你自殘找別的地方去！”蘇念雪心情正不爽，蹙眉就要提著男人的脖領子踢出去。
而男人卻把漁夫帽摘了，眼睛瞬間委屈地耷拉下來。
“上仙，您還認識我嗎，我是青泉，C城土地。”
蘇念雪的腦瓜子嗡嗡的，這貨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她上仙。
不過好在火鍋店裡人聲鼎沸的，周圍桌子的人已經吃到划拳唱歌了。
所以也就沒多少人聽到青泉在說什麼。
“我要是記得沒錯，這裡可是柳城地界，你一個土地，離開了自己庇護的地界，就不怕天規責罰？”
“我，我知道，但是小神實在沒有辦法了，我也找過錢無意，可他說讓我絕對不能去麻煩你……”
青泉一臉慼慼然的模樣。
蘇念雪輕笑一聲，“看來錢無意挺
識趣的嘛。”
“可是他都叫你別來找，你還揹著他，偷偷跑來柳城找我？”
蘇念雪眉頭一擰，“你最好有足夠充分的理由。”
“上仙，我求求您，救救我老婆吧！”
青泉的眼淚瞬間像決堤的洪水一樣。
蘇念雪看到男人竟然哭得慘兮兮的，就覺得晦氣。
“別哭了，趕緊說正事！”
“是這樣的，上仙……”青泉抹了抹眼淚，接著說道：
“上次您不是給了我們百萬功德嗎，錢無意讓我們附近的十五個土地平分了。
我拿著我那一份給了我家老婆子，可誰知道這百萬功德在土地廟裡放了一個晚上之後，
不知被誰偷換成了陰火，可憐我那老婆子現在每天都要受陰火焚噬，痛苦不已，就連元神都快被煉化了……”
“她要好多次都受不了想要自己了斷，可我實在是不忍心……”
青泉說著眼眶又不自覺地溼熱起來，
“我跟她在三百年前因功德圓滿一起被提拔做了C城土地，本以為我們可以這樣長長久久地相伴下去，共同庇護好一方百姓，誰知……”
“上仙，也許是我的修為還不夠高，如果我老婆子不在了，這C城土地我也不想做了，我會自絕人世，甘願跟她一起下黃泉！”
此時，司良在旁默不作聲。只是淡然地
喝著酒，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蘇念雪偏不想讓他如意。
“老傢伙，這件事你怎麼看？”
她扭頭就問司良。
青泉也才注意到，這偌大的桌子上，除了倒伏的男人，還有一個正在自顧自地小酌。
“上仙，請問這位是？”
“他一個雲遊散仙，你不用知道他姓名。”
“哦。”青泉臉上眼淚還未乾，答應得倒是乾脆爽快，十分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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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良抿酒的嘴唇不由得抽搐了兩下。雲遊散仙？這土地像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樣子，蘇念雪說什麼他都信！
“哼……”司良清了清嗓子，“土地婆的元神都要被煉化了，你才想到來找這位上仙，未免也不把她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