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蘇念雪上一次見到沈家人頭攢動的時候,還是天師交流賽的時候。
而今,本家和旁系的家屬們全都趕來參加沈建木的弔唁會。
只見沈家人都很傳統地披麻戴孝,表情難掩悲愴。
只有沈含煙表情漠然地被長老們簇擁在中間,她的眼神根本沒看沈建木的靈柩。
而是定定地看著原主的方向。
“這丫頭,就是那個蘇念雪?”宗鶴鳴眯了眯眼,打量了一會兒原主。
可令他奇怪的是,在原主身上,他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靈力和修煉的境界。
原主柔柔弱弱的樣子,連說話都好像有氣無力。
這樣的丫頭,任誰來了一拳就能打倒。
“是她,您可別小看了她,她本事大著呢,只是平時不輕易表現罷了。”
“呵,還挺低調。”宗鶴鳴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徑直走向了原主。
“蘇小姐,家父去世,你能過來,真是我沈家榮幸。”
宗鶴鳴客套地和原主說著話。
而原主和他對視的一瞬間,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也不知為何,雖然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孩。
可她的眼睛透著深深的寒涼和滄桑!
這種感覺讓她非常難受,只想快點逃掉。
但有陸以
霆在身邊,她又不想就這麼走了。
於是原主垂眸看著自己的腳趾,低聲道:“沈小姐節哀。”
“上次見面的時候,家父還念念不忘說蘇小姐對我沈家有恩,現在他過世了,我繼任家主,一定會找機會,
來報答您這份恩情的。”宗鶴鳴繼續說道。
原主眼睛求助般地瞟向不遠處的陸以霆。
而陸以霆卻被陸銘鎖住了。
同樣是來自陸家的客人,他們叔侄兩人眼神中卻迸出水火不容之勢。
“沈建木的死,沒那麼簡單吧,你是他的女婿,卻不給他報仇?”陸以霆下巴微抬,抿唇看向自己的叔叔。
陸銘卻面無表情,“人家死於飛來橫禍,怎麼報仇,難道要我把肇事司機給殺了?”
“飛來橫禍?”陸以霆重複著這四個字,越品越覺得不可相信。
這時,在他體內的蘇念雪元神,卻小聲提醒道:
“以霆,快去看看蘇小姐。沈含煙一直在跟她說著什麼,看她表情很為難的樣子。
別讓她露餡了。”
陸以霆深深地看了陸銘一眼,才轉身走向了原主那邊。
“沈小姐,我還有些話想跟念雪說。失陪了。”
他直接伸手,就把原主從沈含煙面前牽走了。
對
他來說似乎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小動作,可原主的手心卻一片滑膩,她嚇得趕緊縮回來,暗暗地搓幹了汗漬。
他的手好大好暖!被他牽過後,自己的手怎麼那麼不爭氣地一直出汗!
如果一直這樣,是會被他嫌棄的吧?
那位姐姐在的時候,肯定沒有這樣的毛病!
原主心裡不自覺地把每個細節都跟素未謀面的蘇念雪比較著。
連她自己都還沒意識到,她在這種一次又一次不停地比較中,逐漸扭曲了自己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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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還好嗎?剛才看你站在沈含煙面前,好像很尷尬的樣子,她和你說什麼了?”
“有沒有什麼讓你為難的話?”
陸以霆關切地看著原主,他身體裡蘇念雪的元神也同樣注視著她。
在這樣的注視下,原主的頭卻低得跟鴕鳥一樣,小臉也微微發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