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天帝是否還會根據傳統，讓孽神指定下一個繼任者？”
“孽神有罪，應該不能指定繼任者了，我猜天帝會從他們四個裡，選一個來繼任的。”
在眾仙小聲的議論聲中，四個徒弟已經一臉神色肅然悲愴地來到蘇念雪面前。
“師父，我們回來了，我們……來遲了！”
“不怪你們，是為師自己壞了規矩，應該受罰，只是這一別就是永遠了。
以後，你們可千萬別走上我的老路。”
蘇念雪鄭重其事地對四人說道，而眼睛卻在四人眼底探尋，有沒有關於司良的一絲訊息。
那老傢伙應該不會為了她衝動地闖上天界吧！
那樣可就正中了韶鯤的下懷！
但當著韶鯤和眾仙的面，她並不能直截了當地問徒弟們，所以只能做眼神交流。
“人間的事情，都還好吧？你們各自在人間都還有未完的因果，等師父這裡領罰結束後，還是要回去把沒解決的事都好好解決了，把那些因果中的人，都給妥善安置好……”
當然那個最應該妥善安置好的人，說的就是他們的師祖，司良。
少煌最先領悟過來，他拼命點頭道：“是，師父，我們
一定會把未盡事宜都處理得好好的，請您放心。”
師祖好著呢，他老人家還在人間，並沒有闖上天界，給你出頭為你搏命的打算。
蘇念雪聞言鬆了口氣，又有些自嘲地勾唇。
是她太高估司良對她的這份師徒情義了。
不過這樣也好，就不會有更多的人因此受傷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即將灰飛煙滅的萬惡之源，竟然是因為韶鯤跟司良的私人恩怨。
而她一個小小孽神不過是城門失火的時候殃及的池魚。
她就由衷地感到不甘，特別是，陸以霆……
司良你個老東西，等我死了之後，你要是做不到每年給我磕頭上墳，你頭頂必長毒瘡，腳底必流膿……
你欠我的實在太多了，千年前不告而別，現在又讓我為你搭上條命！
還有你在人間那種種可疑，現在我是沒機會去查證了，你個老東西，好自為之吧。
“你們師徒敘話可結束了？方才已經命人做好了禱告，現在可以押送孽神到誅仙台了。
至於你們幾個人，要不要送你們師父最後一程，可以自行決定，如果不想看，現在就可以回凡間去了結業果再回來。”
天帝韶鯤一甩袖子
，大殿雲霧繚繞，沒人看得清他此時的表情。
“師父……”
西發抽抽噎噎，“師父，這一切都是我不好，當初要不是我被使者控制了，不能及時跟你們溝通，也不至於讓您老人家走到這一步……”
“罷了，這些都是命中註定的，西發，其實跟你關係不大。
你被不被控制，我都會走到這一步的，有些事是早就決定好了的。”
蘇念雪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安慰道。
西發的眼淚跟決堤的洪水一樣，根本停不下來，“嗚嗚師父，你不能死啊……！
你要是死了，我們幾個人可怎麼辦，以後誰來教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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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本來就教導無方，以後你們四人要好好地互相扶持，如果不出意外，少煌應該繼任孽神之位，到那個時候，你們可別走師父的老路……
特別是情之一字，在凡人那裡或許美好，但對我們神仙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蘇念雪眼眸幽深，這就是她的臨終感言。
或許不甘，或許憤怒，可一想到會有更多人因此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