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昭怔住不敢相信:&ldo;原來在軒轅氏與蚩尤的大戰中,他並沒有盡全力啊!&rdo;
而在光與影的盡頭處,有白袍男子抱著身上儘是斑駁血跡的黑衣女子走出,男子自最黑暗處走出,眼中只有懷裡的女子。有未散的螢火在他們周圍縈繞。
人間,好風景。
盛世華光也不過如此。
☆、蹉跎雨
謝宿呆立當場,下巴微張,不自覺地喃喃:&ldo;可惜啊,沒帶手機。&rdo;
清昭一個巴掌就拍上了他的腦門,看著前方二人越來越模糊的身影:&ldo;別發呆了,跟上,後面有的是你看的。&rdo;
扶音抱著昏睡重傷的女魃朝汜水方向走去,背影挺拔,每走一步走萬分小心,白袍上遍佈著血跡,天地間的飛沙走石過耳都算不來什麼,萬千風景都不抵他二人姿色半分。
前塵過往,若讓扶音細究對女魃動心的緣由倒真的很難說出來。若論面容,他倒不是那麼膚淺的人,當初肯與她走,也只是一時興起,能讓軒轅帝下不來臺無力反駁的神倒是有趣的緊。
若不是半路突然出現了個兇獸,扶音或許一輩子都懶得化成人形酣暢淋漓的打上那麼一場。
只是此時,他輸靈力與女魃,看著她昏厥仍倔強的面容,他開始認真的打量起女魃來,他的主人。
汜水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死寂,但也因為缺少水源,只長了些靈糙,需要灌溉的普通植物一概沒有。
扶音安置好女魃後,在她身邊屈膝坐下,拽了根枝葉多的靈糙揪著玩兒,在汜水明滅了幾個日夜後,女魃終於醒了過來。
如果不是謝宿的急脾氣,清昭倒是願意陪著扶音一分一秒的等著,或許扶音還沒有意識到,他在無形中已經習慣了陪伴著女魃。
奈何謝宿在一旁催促了半天,清昭只好加快了程序。
女魃醒來的時候扶音恰好編了一個花環,順手便戴到了女魃的頭上,細長的流蘇在她的耳廓垂下,若不是身上的黑袍帶血太過張揚,也當真是美人如畫。
但女魃很煞風景的摘下花環,一雙眼再次冷冰冰的沒有溫度,扶音咋舌,她對人和獸的態度也區別的太明顯了吧。
他正考慮要不要變回獸形可愛的模樣時,女魃淡淡開口:&ldo;你是何人?&rdo;
扶音頭微微昂,一雙眼裡滿是不可一世:&ldo;你的神獸,扶音。&rdo;
扶音自認為憑他這個上古第一神獸的名號足夠震殤面前神女一震了,但女魃卻皺了眉,眼睛裡滿是不願,抿著唇,站起來整理衣袍:&ldo;謝謝你救了我。&rdo;
說完就要離開,扶音瞠目結舌,趕緊攔住她,有些侷促的開口:&ldo;咳咳,我叫扶音。你不帶我走嗎?&rdo;
這話說的,怎麼感覺越聽越怪……
&ldo;雖然神獸救主是天經地義的,但還是多謝,汜水就在前方,你應該知道怎麼走不用我帶了。&rdo;說完便不動聲色的離開了。
扶音覺得自己是腦袋抽了才會幾千年來第一次化成人形卻救了這麼一個冷情的主。扶音與女魃的相處沒有他們外形上契合,汜水那麼大,卻只有他們兩個,那麼少,那麼小。
扶音雖然隨性,但貴在重諾,既然選擇跟了女魃,就不會撇下她。
他很難想像,在此之前女魃已經在這兒獨自呆了一百年。
長生?這個詞在汜水顯得太過可笑。他們二人一個在汜水之東另一個則偏隅於汜水之西,兩不相干,女魃也彷彿忘了扶音的存在。
這便是他們前五十年的日子,冷清而寂寞。
&ldo;我有些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