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闌珊臉一下垮了下來,失落的點點頭。
&ldo;齊允,目前任謹大國學一門授課,與江小姐父親交好,比江小姐大了五歲。江小姐從小就認識他了。&rdo;
謝宿在發怔的沈瀚夜身邊站定,不疾不徐地開口,想了會兒又補充道:&ldo;對了,他出自,家底殷實。&rdo;
讀書人與商人,在當時的社會,清白人家的小姐選擇顯而易見。
最後一句話謝宿帶著嘆息說出卻又偏偏讓人聽出了幸災樂禍:&ldo;不過,齊允約莫有心上人了。&rdo;
沈大少爺上車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江闌珊,聽完謝宿的話揚眉,輕笑一聲,眼中換上了平時的不正經:&ldo;是又如何。&rdo;
誠然,起初沈瀚夜對江闌珊存的便是不服輸的越挫越勇,倒是無關風月。
謝宿邊開車邊咂嘴,心中好笑,動怒了啊,平時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人竟然生了無名火,只是他自己卻沒有反應過來。
四天後,謝宿望著在花園裡乾的熱火朝天的僕人,又瞧了瞧正擬定賓客名單的沈瀚夜,眯著眼睛擠擠額頭:&ldo;少爺,你又想幹什麼了?&rdo;
沈瀚夜瞥了他一眼,抖抖肩膀:&ldo;既然齊允不說,那就只能逼他承認了。對於江闌珊來說,長痛不如短痛。&rdo;末了他笑道:&ldo;到時我再出場,一定很拉風。&rdo;
少年你這樣很中二知不知道……
沈瀚夜剛給學校捐了幾批幾十萬的器材,是以他點名齊允出席,老校長並沒有意見。而江父因其才學在謹州佔有一席之地,所以也在應邀之列。
而齊允的心上人的陳公館的大小姐陳蓉,性子與江闌珊截然不同,嫻靜溫淡,畫的一手好丹青,面目更像是從古畫中走下來的女子般清麗,也難怪齊允會動心,在他眼裡或許江闌珊只是個小孩子罷了。
雖然她把自己的喜歡表現的這麼明顯。
宴會前一日沈瀚夜心血來潮打算去香合山求之簽,他換上素淨的衣服,看著細雨朦朦,拿了傘就出門了。
香合山的寺廟在半山腰上,環形的青石階一層層纏繞,密林深處若有似無的鐘鼓聲低徊而有磁性,厚重而又深沉讓人心中莫名的平靜,那種似徘徊了千年的蒼涼隱於竹林之中,佛的悲憫讓人無端心生惆悵。
沈瀚夜撐著傘取道上山,到拐角口才發現另一旁的山路上,有白衣女生正拾級而上,雨絲輕漣,在她的周身輕跳。雨中容顏模模糊糊的,就像是隨意點染的國畫,空靈十足。
沈瀚夜突然就明白了那句佛語,原來真的可以是:
無量,歡喜。
☆、南柯夢
雨勢沒有收住的意思,看著江闌珊布鞋底的泥漬,沈瀚夜皺了皺眉快步上前,將傘伸了過去,江闌珊驚詫回頭,濕漉漉的劉海貼在額際。
看慣了濃妝艷抹的煙視媚行,這種乾淨突然讓沈瀚夜心中暢快了許多。
江闌珊有些侷促,本能的想後退,沈瀚夜單手圈住她並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江闌珊你縮的更厲害了:&ldo;沈、沈少爺?&rdo;
沈瀚夜冷冷開口:&ldo;江小姐雖然是護士,但是自己的身體還是要愛護些的。&rdo;
緊張到了極點的江闌珊反而冷靜了下來:&ldo;多謝沈少關心,這點小雨不算什麼,我可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姑娘,沈少多慮了。&rdo;
聽她語氣裡的諷意,沈瀚夜反而笑了:&ldo;江小姐見外了,明日不是還要去我家赴宴的嗎?不用這麼見外,叫我瀚夜就行了。&rdo;
這些話與風月場上的那些女子說慣了,他們一口一個&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