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惺紅著眼睛說,沒有,風太大了,我的眼裡吹進沙子了。
“你上去吧,晚上睡個好覺。”我對白慧慧說。
“好吧,那我上去了。我最後告訴你一件事兒,今天是我的第一次。”說完,她就扭頭跑了,隨即消失在樓道口柔和的燈光中。
白慧慧的第一次代表什麼呢?我冥思苦想。通常,女孩子所指的第一次都代表著初夜,那個鮮血如梅花一樣盛開的夜晚。但我和白慧慧之間連上身撫摸的初級程度都還沒有達到。那是不是指第一次被人非禮呢?
後來我發現也不是,女孩子對於這些吃啞巴虧的事情一般都會埋在肚子裡,自吞苦水,甚至連許多被侮辱過的女孩子事後都沒有去公安機關報案,她們受辱後的傷痕像古老的河道,靜悄悄的。排除這些可能之後,剩下的只有指第一次接吻了,簡而言之叫做“初吻”。我驀地想起一個故事來,說是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男孩子接吻後,那個女孩子就懷疑自己懷孕了。白慧慧的言外之意不會是想提醒我,要我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負責到底吧?操,這不可能啊……
回到宿舍,那三個傢伙已經躺在了床上。梁一和尹明明正在小聲的嘀咕著,其中夾雜著對某些女生有點色情的個人評價。張志超趴在枕頭上寫著什麼,他瘦弱的屁股高高的翹上了藍天,頗像美伊戰爭中美國大兵準備發射的地對空導彈。
“俺在外語系環球社裡結交了一個外國的洋妞兒。”梁一騷乎乎地對我說。
“外國的妞和國產的妞有什麼區別嗎?”我帶著中國人向國外虛心學習的態度,好奇地問道。
“這個嗎?我感覺零部件的數量都是一樣的,就是在某些零件的外型構造上,有點兒不一樣。不過,你看人家西方女孩發育的多好,高原丘陵,層次分明。”“你小子是不是歐美的毛片看多了?”
“看是看了,不過沒有具體操作過。”梁一說這話的時候,瞳孔裡好像射出一道光芒。那代表什麼呢?我覺得那是一個被壓抑的男人對一個女人有點淫褻的想象。
尹明明的精神狀態良好,他正在為認識一個叫李麗娟的女孩子而洋洋自得,這小子沒有具體暴露出他今晚的故事,給我們留下了一個神秘的懸念。不過,他忽然冒出一句老掉牙的話來,生活就像是被強姦,你要是無力反抗,就躺下來好好享受吧。我感覺這小子的生活狀態挺混亂的,所以祝願他被一個功夫嫻熟的老妓女,扒光衣服,再殘暴的姦淫。
張志超病了,當他把請假條遞給我的那一刻就證明了這一點。他告訴我說,那個中文系方舟文學社的露天大派對挺熱鬧的。許多人都在那裡盡情的載歌載舞,氣氛熱烈。可惜他自己不會跳舞,也沒有舞伴,更不敢冒著被人扁的危險去找女舞伴,所以他只能站在那裡看,結果由於風太大,而自己又長時間的缺乏運動,導致中風感冒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湧現出一股淡淡的憂傷和哀怨。不過,他還給我透露了一個重要的情報,原來柳亞男也參加了方舟文學社,她是文學愛好者。
我沉悶的點亮了一根菸,在煙霧的繚繞中重新審視我對柳亞男的感情。我還清晰的記得我和柳亞男在軍訓時期近距離接觸時的情景。可現在呢?她好像總是在離我很遙遠的地方站著,任憑我怎樣努力,還是無法抵達到她的跟前。為什麼我總是隻能遠距離的張望,而不能近距離的觸控呢?當愛情以強大的力量衝擊心靈的時候,隨之而來的也許就是失重的迷失和無助。
張志超的請假條將我凌亂的思緒給拽了回來。
親愛的老師:因我身體硬體的防毒能力較差,不幸被病毒抓住了漏洞。病毒發作太過迅猛,輕而易舉就攻克了我的防火牆,我擔心我的身體系統會隨時出現崩潰,故特向您請假兩天,去醫院掃描清理磁碟隧道。
本欲將此請假條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