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心裡真的沒在意,但若是能知曉那王家如何這般的敵視自己,也是個好的啊。學館裡,連清看向今個兒依舊來晚,圓滾滾胖的像個肉球般的男孩子,搖搖頭,“昨個兒我忘記問你,連寶他們兩個為甚和你吵嘴打架?”
“那,那是因為他們欺負我。”
小胖子挺直了腰桿,看向連清,“先生,我姑父昨個還說,讓我好好和你學習呢,先生和我姑父很熟麼?”
“……”這麼丁點,臭屁般大點的孩子,竟然也學會了拿官來壓他,他笑著搖搖頭,看向站在那裡,高揚了一顆小腦袋,如同開屏孔雀般美麗,連清就想把他那顆小腦袋給剖開來看看。
這裡頭都裝了些什麼啊?
“你管劉大人叫姑父?”
“是啊,劉大人是我親姑父呢。”小胖子一笑兩眼咪成縫,看不到半點眼了,隨著他的笑,好像整個人都在顫,他看向連清,“先生問這些做什麼?”
“隨便問問。”接下來,連清真的都是很隨便,很隨便的問問,什麼你家有沒有狗啊,你家可有棗樹,梨樹如今都枯了吧云云,小胖子開始還記著家裡人的話,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和這個先生說話,可隨著連清的問話越來越簡單,甚至簡單到今個兒又是晴天,啊,外頭的陽光真好之類,小傢伙心裡的顧忌早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如是,始終不曾放鬆他臉上神色的連清一頓,話題一轉直奔中心,“你昨個兒那些話,是聽誰說的?”
“我爹,還有我娘,啊,不是,我不能說的,我爹不讓我說——”小胖子話一出口,猛的反應過來,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捂嘴,而後,他一張肥胖的臉一顫,一屁股會在地下哇的聲哭了起來。
“嗚嗚,老師騙人——”
“嗚嗚,我爸媽會把我打死的,他們不讓我和老師說,嗚嗚,我不要捱揍,我錯了——”
聽的連清滿頭黑線。
這孩子,他忍不住伸手去攙,卻被小胖子給閃身避開,“我不要你扶,你是壞先生,你騙人——”
連清失笑,壓下性子解釋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爹孃知曉你說的,他們不會揍你的,如何?”
“真的?”
“比珍珠還真。”
打發了小胖子,連清坐在椅子上,雙手扶著把手坐了會,抬起手在眉心揉了兩揉——她家娘子猜的很準。
這事果然是王家大人做下來的。
只是,自己好像都不認識這王家的人啊,怎的就得罪了他們家?甚至讓他們不惜以詆譭自家娘子來發這口惡氣?
轉而,連清就想到了伏家。
難道說,是舅兄或是岳父的緣故?
這也不是沒有的事。
大舅兄身為捕快,得罪人自是不用提的,至於岳父,生意人以和為貴,岳父的人緣雖是極好,但總是有那麼幾個不和或是彼此看不順眼的人不是?
這麼一想,連清便暗自忖度了下,或者,抽空尋個時間去趟伏家?不過,去伏家之前他卻要先把這個王家的底細打探出來才是。
中午在學館裡用的飯,回到家,已經是酉時中,眼看著就是晚飯時間,伏秋蓮昨個兒一天一夜沒抱到兒子,今個兒一早便覺得難忍的很。
想著自己個兒已經好了,辰哥兒又瞅著精神還好,屋子裡都做了清潔,甚至拿醋薰過,伏秋蓮便在猶豫了下後和劉媽媽接過了辰哥兒,“兒子乖啊,結結實實的長,不要生病哦。”
似是回應她的話,辰哥兒小手小腳在她懷裡踢蹬兩下,竟是真她咧了咧小嘴,露出一床沒有牙的牙床。
整個下午就在和辰哥兒的廝混中渡過去,直至外頭傳來劉媽媽的聲音,伏秋蓮才驚覺,一下午過去了。
而且,連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