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原來是劉家嫂子啊,快請屋裡頭坐。”天色已將黃昏,申時末,伏秋蓮正窩在屋子裡和劉媽媽說話,便聽到外頭的聲音,聽著話音兒有點熟悉,可一時間又想不起是哪個,她趕緊打了簾子走出來,看到竟是王氏,不禁心頭浮起幾分的詫異,她怎的來了?
“伏家妹子,我過來和你拿個做鞋的花樣,前些天你不是說教我剪的麼,我這會子有空了,剛好過來拿——”
這話聽的伏秋蓮一頭的霧水,可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只笑著往屋子裡讓人,“劉家嫂子你請進。”
王氏是劉里長家的兒媳婦,劉里長只有一個兒子,前幾年執意和一個外鄉人出去做什麼生意,如今一去五年,沒有半點的音信,家裡只餘下毛豆一根獨苗苗。
所以,整個老劉家對於這根獨苗那真真是看的比眼珠子還要重,所以,上次伏秋蓮從黃婆子手裡救下毛豆,老劉家的人雖面上沒說什麼,可個個心裡卻都是感激的很——當然,他們感激的人不是伏秋蓮,而是連清!
“嫂子,你坐。我給你倒水去。”
“伏家妹子你別忙,我和你說兩句話就走。”王氏拉下伏秋蓮,看了眼不遠處一直拿眼神打量她的劉媽媽,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劉媽媽看的眼角疼,起身一笑,“我去灶間看看火去。”
待得屋子裡只餘伏秋蓮和王氏兩人,她唰的站起來,一臉緊張的看向伏秋蓮道,“伏家妹子,俺,俺是來給你送個信的,你和三兄弟最近可要小心著些,要,要人要對付你們呢。”
誒,誒,這話是何意?伏秋蓮怔了下,飛快的回過神,“嫂子,你這話是聽誰說的?可是你親耳聽到的嗎?”
“不,不是俺,是,俺公公聽到的,在,在鎮上——大妹子你要小心啊。俺走了。”王氏這番話一說完,直接起身扭頭向外就走,腳步生風,甚至在出屋門的時侯都差點和劉媽媽撞個頭對頭。
看著她腳步匆忙的走遠,劉媽媽還奇怪呢,進到屋子裡便嘟囔,“這是那個劉里長家的兒媳婦吧,怎麼這麼毛毛燥燥的,差點撞人都不停下來看上一眼的。”
“媽媽別怪她了,她素來膽子小,而且,這次的事她也是受人之託。”在劉媽媽詫異的眼神裡,伏秋蓮把王氏的來意說了一遍,劉媽媽一聽就黑了臉,咬牙切齒的,“這還用說嘛,肯定就是老屋的那幾個人,嗯,要我說,估計二房也有份。”
聽著劉媽媽的話,伏秋蓮雖然心頭也是贊成,能對連清不利的,除了這幾個人,怕還真的找不出別人來。
可不知怎的,伏秋蓮心頭就是隱隱有了幾分不對勁——不知怎的,她總是覺得李氏的所為充滿著彆扭,好像很急躁的想把連清趕出去,更甚者,她好像要弄汙連清的名聲似的……微微一頓,伏秋蓮後背上湧起一片的冷汗。
難道,李氏目的真是如此?
是要把連清的名聲毀了。
讓他別說下次。
甚至這一輩子都被排除在功名之外。
那以,她這麼樣的結果出來,連清會有什麼下場?怕是這一輩子還真就無緣科考了。變相的,也就能真的毀掉了連清?
伏秋蓮打個冷顫,頭一回對李氏的狠毒手段湧起幾分的懼意,同時,她心頭很是不解,這樣做,對李氏有什麼好?
要知道連清並沒有真正的危險到連非什麼,就是李氏等人,按著道理她也該只是要把落魄時侯的連清趕出去罷了。
可這樣大張旗鼓的反臉?
次日一早,伏秋蓮怎麼想都覺得不放心,苦思一晚上之後,她終是有所決定,喚來劉媽媽,“媽媽你去幫我跑一趟鎮的,到保和堂去取些藥回來,記得最好是悄悄的,我回來有用。”
“姑娘放心吧,老奴這就去。”
看著劉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