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一個小丫頭悄悄的點了下頭。
她心頭微定,對著意哥兒溫和一笑,“天可憐見的,這孩子的傷在額頭,萬一落了疤可不好,這孝哥兒也確實是該打,好孩子你過來,讓三伯孃看看你的傷。”
意哥兒縮了縮身子,明顯不想上前。
卻被程五太太伸手一推,瞪了一眼意哥兒,“你怕什麼,你頭上的傷又不假的,讓你三伯孃好好的看看,也好讓她心裡有個數,或者,三嫂你把孝哥兒叫過來,讓我們意哥兒在同樣的地方打回去就是了。”
“……”
程三太太拉了意哥兒的手,一臉的慈祥,“這傷口一定很疼吧,你放心,伯孃定會好好的幫你收拾你哥哥,真不像樣,現在還疼不疼?”
“——疼。”
“能不疼麼,看看包成了這樣,我瞅著腿都軟了。”一側程五太太臉色很是不善,瞟了一眼程三太太,“三嫂,不是我說你,你們家孝哥兒也著實該好好的教教了,怎麼能這樣對自家人動手呢?”
“還有云姐兒,那孩子看著不聲不響的,怎麼能為了一件衣裳就去偷丫頭的呢?哎,這孩子,眼看著就要說親,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她要是嫁不出去,可是會影響咱們程家聲譽的。”
程三太太眼角跳了又跳,最終是沒忍不住,“五弟妹,這話還是別說的好,你張嘴閉嘴說雲姐兒拿丫頭的衣裳,是五弟妹你親眼看到的還是怎麼著?”
“自然是——是他們幾個說的,他們即是這樣說了,自然不會有假的。”程五太太一臉的理所應當,看的程三太太直搖頭,“五弟妹,我奉勸你一句,有些事情上,還是別聽一面之詞的好。”
“我的事還不用三嫂來說。”
兩人在那裡你來我往的打著機鋒,唇槍舌劍的,門口不知不覺的就進來了兩個人,是三房的一個婆子,她身後隨著走進來的是一名大夫。那大夫也是個有趣的,分明在屋子外頭就聽到這些爭執,可進屋後硬是半點聲色不動。
“老奴見過三太太,給五太太請安。”那婆子行了禮,笑著開口道,“今個兒成大夫過來給太太送藥,剛才老奴聽說意哥兒受了傷,便私自作主請了成大夫過來。還請三太太,五太太別怪老奴擅自作主。”
“不怪不怪,成大夫來的剛剛好,快點過來給我們意哥兒處理一下傷口,看看這包紮的,一看就知道是小丫頭弄的,也不知道塗了藥沒,勞煩成大夫再處理一下。”
意哥兒小臉一變,“三,三伯孃,不用了,我這傷包好了,也塗了藥膏,真的,真不用了。娘,我先走了啊。”他腳才一抬呢,卻被程五太太給伸手拽住。
“走什麼走,你那傷口是丫頭處理的,我也不放心,剛好成大夫過來,讓他給你再處理一下。”在程五太太看來,三房的孝哥兒把自己的兒子打傷,三房負責請大夫,負責醫藥費不是應該的?
“娘,不用了,我,我真的不用重新處理。”
沒用的東西!
程五太太恨鐵不成鋼的瞪向自己的兒子,還是沒鬆手,卻是抬頭看向成大夫,“勞煩成大夫給我家這個渾小子重新處理一下傷口,用最好的藥膏。”
“五太太放心,在下一定盡心,用最好的藥。”
最後一句話聽的程五太太滿意的很。
可不就是用最好的藥?
再說,就是用最好的藥她還要和三房沒完呢。
打她的兒子?
當她兒子是阿貓還是阿狗,隨便打?
啊呸!
意哥兒急的臉紅脖子粗的,直接縮了身子就想溜,卻被程三太太一個眼神下,三房的兩個婆子上前,就把意哥兒的路給攔下,身後,程三太太溫婉的聲音響起,“你這孩子,怎的這般倔強,趕緊的讓成大夫看看。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