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慈一走進營帳,就聞到了一股濃烈到令人震驚的血腥味,此時帳中擠滿了人,她跟在班勖後面一路擠到前頭去。
延況躺在榻上,臉色因為過度失血而變得極其蒼白,一雙眼睛緊緊閉著,整個人就這麼一動不動,頗有幾分英雄遲暮的淒涼之感。
等看清情況過後陸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作者有話要說:
陸慈同學裝逼時間到!
今天早上起床告訴自己要是有點選就更,沒點選就不更,點開文章看了看,有點選,果斷更!
明天還有
第50章 親自出馬
延況身上統共兩處明顯的傷口,一個傷在左邊胸口,靠著心臟極近,不知傷口多深,一個傷在左邊大腿上,口子開得極大,此時還在滋滋往外冒血,難怪有這麼濃烈的血腥味,想必是傷了動脈。
而真正讓她皺眉的原因,倒不是這延況真的傷到無藥可治,而是因為這粗糙到令人憤慨的包紮技術,兩處大傷只是進行過簡單的清洗,胸口的傷早已經被繃帶覆蓋,看不清具體情況,但是那腿上就不得不說道說道了,那巨大的豁口僅僅只是被粗糙地縫在一起,雖然陸慈在外科手術上並不精通,但是她也知道像這樣深的傷必須進行深層的皮下縫合才行,像這樣只是表皮縫在一起沒多大效果,況且最糟糕的是那止血點根本就找錯了,這才是導致包紮過後仍然不斷出血的原因。
而榻前那醫師卻是並不清楚個中緣由,只是滿頭大汗地忙碌著,那祭司進來以後直接擺開了他的傢伙什,心知此時情況緊急,也不多廢話,就這麼舞將起來,嘴裡還咿呀有詞地唱著。
事實證明,這最後的嘗試也沒什麼效果,接下來只有賭一賭運氣和延況的毅力了,然而看著榻上那個從來龍行虎步的將軍此時可怖的傷口,任誰也不抱多少希望了。
&ldo;不好,將軍已經手腳發涼了!&rdo;像是要印證眾人心中絕望的猜想,那醫師在又一次把過脈後,幾乎是驚惶地喊出了聲。
就算這時候醫學水平再不發達,但是人們也是有點共識的,體溫是屬於活人的,而手腳冰涼那無疑是接近死亡了。
忽然不知是誰哀哀哭了一聲,雖然很快的就被抑制了下去,但是整個營帳的氣壓都降到了最低。
&ldo;嗚‐‐嗚‐‐&rdo;
只聽得號角聲想起,卻是格外的渾厚悲涼,不只是誰此時已經開始奏起了哀樂。
軍中有禮,將軍逝,當奏哀樂。
士兵們早知延況遇襲,此時聽見哀樂一起,都明白了什麼意思,一個個也都肅然而立,應和著這樂聲唱起了戰歌。
&ldo;六月棲棲,戎車既飭&rdo;
&ldo;王於出征,以匡王國&rdo;
&ldo;我服既成,於三十里&rdo;
歌聲此起彼伏,低沉連綿,本來慷慨激昂的音調愣是顯出淒清慘烈來。
整個軍營都在見證著曾經的領導者逝去,悲傷從正中的大帳中散發出來,蔓延到軍營裡的各個角落。
看著這一幕,陸慈有些不解地拉扯了一下駟君。
&ldo;喂,你們這兒都興在人沒死的時候就哭喪?&rdo;
陸慈本來是悄悄問的,但是奈何現在整個大帳中幾十號人都在集體默哀,就連那祭司都去準備送葬法事去了,此時帳中可謂是靜悄悄的,雖不至於落針可聞,但是陸慈這一聲,幾乎一半的人都聽見了。
&ldo;什麼人!&rdo;
&ldo;大膽!將軍這般崩亡之徵,雖還未去,但也迴天乏力,你一個下賤的奴隸在這裡撒什麼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