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哼!&rdo;息伯冷笑道:&ldo;那兩個走狗飛禽也值得你操心,他兩個就是聯起手來也不是我郕軍的對手,帶上他們不過是聲勢好聽罷了,也算是他們識相,否則拿下須句以後必定征伐他們!&rdo;
樂陽狄把頭垂得更低一點,仍道:&ldo;郯莒兩家已然不是君的敵手,只是說他們從細微處下手,倒是容易壞了君的大事。&rdo;
&ldo;哦?&rdo;息伯斜眼看著他:&ldo;你莫不是又要說那水渠之事?&rdo;
樂陽狄道:&ldo;正是,某還是覺得讓他們去開渠不太妥當……&rdo;
&ldo;哼!不讓他們去開,難道讓我郕軍去開?&rdo;息伯有些蠻橫地打斷了他的話:&ldo;到時他們只等著大水沖開滃城正好徑直入城,我郕軍如何能落得人後?這些微末小事自然該他們來做的!&rdo;
樂陽狄聞言還要再說,卻被息伯揮袖制止:&ldo;此事我意已決,你不必再談,大不了分派些人去看著便是了,有道是夜長夢多,明日便攻城吧!&rdo;
樂陽狄見息伯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個道理,息伯在既定的勝利面前似乎忽略了,樂陽狄看著息伯的背影,只希望是自己一時多心了……
翌日清晨,滃城所在的這片原野安靜異常,在之前這個時候,城外必定充斥著早起計程車兵晨練的喧囂聲,而現在,原本駐紮在此的軍隊早已經撤離。
離滃城最近的就是郕軍,郕息伯站在闊大的戰車裡面,通身金甲,披著一件猩紅的披風,越發顯得他蠻胖異常。
郯莒將軍分直接退據兩邊高地,遠遠地觀望著此處,三軍分散隱隱呈夾角之勢,與滃城對峙。
依山而立的滃城安靜的坐落在這片原野之中,東方升起的太陽將金色的光輝灑在城牆上,顯得很是安詳,陸慈跟著駟君站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幕,她想,若是沒有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眼前的情景將美成一幅畫。
郯國軍隊守在對面,莒國軍隊守在洐水上游,郕息伯便讓莒君來指揮開渠一事,為了保險起見,息伯還特意派了一隊人馬來監督,陸慈掰著手指頭數人頭,心裡為郕息伯默哀了一下下。
沒等多久,只見郕國軍隊裡傳令旗動起來,這意思是要開渠放水了,守在這裡的那一小隊郕軍接到命令後自然要去開渠,結果一行人剛動身,就被莒軍制服。
那郕國小隊長回過味來,一時目眥欲裂,扯著嗓子就吼起來:&ldo;有……&rdo;
結果,&ldo;詐&rdo;字還未出口,便被莒國士兵解決了,與此同時,河壩的對面早已埋伏好計程車兵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扒開上面的浮土與草木,一條同樣的大渠出現了。
十幾個人站在溝渠裡,揮著土鍬奮力地挖起來,不一會兒就出了一個缺口,大水從中噴薄而出,士兵們不敢再挖,紛紛爬上岸去離得遠遠的。
洐水像是一隻被苦困的兇獸,尋到一點縫隙便瘋狂地往外鑽,那些士兵挖出的小缺口很快被大水沖開,洐水瞬間宛如找到了發洩的出口,順著那條大渠奔湧而下,只是它的直接目標不是滃城,而是郕國軍隊。
郕軍本來排著嚴整的方陣等待著時機,滔天的洪水好似一隻巨龍洶湧而來,當大軍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惡龍般的洐水彷彿發了狂,挾沙裹石而來,帶著令人心驚膽戰的寒氣,迎頭撞上措不及防的郕軍。
此時方才顯現出人類在自然面前的渺小,上萬的郕軍組成的巨大方陣,在大水面前宛如一堆散沙,不堪一擊。
陸慈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