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丞相身為文官之首,說出的話,自然有幾分可信度。
隨著席丞相的話落,眾位百官自然也不甘示弱,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
“古書有云‘畫西施之面,美而不可悅;規孟賁之目,大而不可畏,君形亡矣’,此畫之中男童形態活潑可愛,只是這裡有大片的空白,太過空曠了些。”
這位官員自然是指那宣紙的那一大片略閒單調的空白處。
“‘生氣者,人形之君,規畫人形,無有生氣,故曰君形亡。’由此可見這畫之生氣是人形之君。兩者是互相依存的關係。在達到生氣,人形不可棄,但光有人形,無內在的生氣,則人形亦不復取。此畫中蝴蝶飛舞,男童形態傳神,百花齊放,實在是神形兼備,美不勝收。老夫看好這幅畫。”
“‘傳神者,氣韻生動是也。如畫貓者張壁而絕鼠。’這畫確實畫的好,畫的妙!高!確實高!”
“……”
眾人誇獎連連,幾乎都將這幅畫誇上了天。
夜汐月和楚凌天等人冷目旁觀,對大家的鑑賞不發一語。
姜雲琅得意洋洋,不停的搖著手上的玉扇,眼角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急忙高呼:“冷公子,你,怎麼看?”
冷君澈一直今日一直靜靜的跟隨在眾人的身後,那次高燒加毒傷,事後逃離時更是被人追得在背後放了一冷箭,回宮後還大病了一場,此時依然一臉慘白,哪裡有閒情仔細的瞅這幅畫?
冷君澈保持著一貫的淺笑,隨意的那麼一拱手:“你我二人比鬥多時,對燕太子的畫工,君澈一直佩服,此番再看燕太子的畫,自然是好的。”
“你這分明就是推脫之詞!”
燕太子高傲的一聲冷哼,便調轉了頭,不再搭理對方。
“燕太子嚴重了。”
冷君澈瞭然的一笑,並不將對方的傲慢放在眼裡。
這樣風度翩翩又氣質沛然的冷君澈,讓早就偷偷躲在一邊,靜靜注視著這一幕的楚文靜眼裡,越發的羞紅的雙頰。
眼看大家對這副畫的品鑑已經告一段落,聖上自然的引導大家看剩下的兩幅畫。
這可是自己的兩個皇子親手所作!聖上得意的炫耀著:“哈哈!看完了燕太子的畫作,我們現在來看看兩位皇兒所作的兩幅畫,大家說說,具體好在哪裡?”
那洋洋得意的模樣,無一不是透露著為父的自豪。
駐足在襄陽王爺的畫作前,人們又感受到另外一種不同的風格。
楚煜風的這幅畫,是傳統意義上的水墨畫,僅僅用墨,水與墨的濃淡比例不同,顯現出黑與白的不同意境。
一片美麗寬闊的花園中,一名絕色女子款款而行,以指輕捻起一朵粉嫩的薔薇花,她的小嘴微微嘟起,似乎在呢喃著什麼,美人與花卉,交相輝映。尤其是美人眼底的那份狡慧,也一絲不落的踴躍入宣紙上。
一看到這副畫,夜汐月和楚凌天都變了臉色。
儘管畫面上的女子身穿一襲粉色紗裙,不過那女子的五官,分明就是夜汐月無疑。
這畫一被揭開,立刻讓周圍一眾的王公大臣議論聲四起,眼角在夜汐月、楚凌天和楚煜風之間掃來掃去,關於夜汐月當初跳湖逃婚的傳聞,又浮現在眾人眼前,一眾人都抬著頭看著畫作,耳朵卻高高的豎起,試圖打探那麼些茶餘飯後的話題。
楚凌天的臉色黑得見灰,青筋直冒,手指握得吱吱咯咯的直響。
楚煜風全然不顧,臉上帶著一慣的低調,微微淡笑著和身旁的眾人說話,只有那偶爾看過來的眼尾餘角,才洩漏了那麼一絲的得意之色。
身為議論中心的夜汐月,被無數雙探索的眼睛盯著,更是惱火無比,憤怒的注視著畫面上的女子,心底生出一把